“我明明是真的,结果还要扮成假的?”
刚一出发便从任如意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杨盈愕然地摇了摇头,满脸迷惑:
“可,可是……”
“你不用害怕。”任如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你本来就是假扮的礼王,仓促间露出点破绽反而正常。
“到时候只要不说话,看宁远舟的眼色行事就是,他特意留在军衙那边就是为了稳住周健,必须不断地跟周健说话,才能让他没有工夫发现不对的地方。”
“那杜大人和清苒姐呢?”杨盈又问,“他们一个是使团的长史,一个是太医署的医官,万一他们露馅了怎么办?”
虽然清苒姐先前大抵也是不够格给丹阳王兄或是皇嫂一类的贵人瞧病的,周健十之八九也没见过她,但这一身扎眼的官服官帽穿在身上,难保不会被看出什么端倪来。
余清苒闻言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既然杜大人是真的长史,那我当然也就是真的医官咯。”
“那……”
任如意肯定微微颔首:“相信她吧。”
就冲着前几天晚上在屋里她那一通逼真的表演,任如意相信,余清苒绝对是整个使团里演技最精湛最一枝独秀的那一个。
……她的直觉是正确的。
约摸半个时辰以后,这支名义上的“假使团”出现在了大路口。
余清苒已经提前上好了厚厚的脂粉,一张本就有些苍白的面庞便显得愈发毫无血色,再配上那弱风扶柳般的身姿,看上去俨然是个虚弱到下一秒就要倒下的病美人:
“殿……咳咳……殿下,您请……”
杨盈:……
说真的,她当真没这个勇气去扶余清苒的手。
假装自己没看到一众六道堂的男人们抽搐的嘴角,余清苒“颤颤巍巍”地下了马车,“气若游丝”地靠在任如意身上,掏出袖子里的帕子擦了擦嘴。
周健语塞:“这、这位就是殿下的医官?”
怎么看上去就是个三步路就得喘、五步路就得晕的药罐子?
宁远舟:“……时间实在太过于仓促,这才随便找了个不中用的病秧子宫女来冒充那位真的余女官,让周将军看笑话了。”
这效果,这演技,要不是知道余清苒那一脸比城墙都厚的粉是什么时候涂上去的,恐怕连他都要信了。
“那这位呢?”周健点点头,“这位就是使团的长史?”
“放肆!!”
本就因着周健方才打量使团时那副轻蔑的眼神而心生不满,这会儿又听到对方没大没小地直接cue了自己的名字,杜长史登时沉下了脸:
“本官堂堂三品长史,你一个区区游骑将军,竟敢对本官无礼?!”
周健脸色一变,宁远舟见状忙将人拉到了一边,压低嗓门小声道:“这长史是真的,本来在家致休,我假传皇后懿旨把他调出来出任长史,他还以为他带的是真的使团呢。”
“半真半假才能骗过安人,高!!”
压根不知道自己那句“高”已经承包了余清苒这个月的笑点,周.急需一个国家反诈中心App.健啧啧称叹了两句,回身朝着杜长史行了一礼:
“大人见谅,下官一时之间忙于军务,有失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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