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那边带着一干子下属回了派出所,脱力似地往办公桌前一坐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从兜儿里摸出烟来,划着了火儿给点上了,深深地嘬了一口嘴皮子都有点打哆嗦。
徒弟小耿问,“师父,您这是咋了啊?”
“刚才就看您脸色儿不老对劲的,是因为傅营长的事儿么?您说的啥来着......他背后有个谁来着?”
“你们说的谁?”
后勤处有个大哥,五十多岁的年纪,也是所儿里的老人儿了。
端着个茶缸子正提着暖壶在那倒热水呢,一听“傅”这个字,热水都差点泼手上。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啊陈队连夹着烟的手都开始哆嗦了。
“......傅景川。”
他又哎了老长的一声儿。
“......好家伙,合着刚才说跟部队打配合是傅营长他们部队?”
大哥皱着眉问:“那你这怎抓了个罪犯回来还成了这副德行了?”
“傅景川咋了?跟他家老爷子又有啥关系了?”
“......哎呀!快甭提了。”
陈队看着面前的座机,心里疯狂打鼓,拧眉皱脸地道:“还能咋地!我说错话了呗!”
“我训人家了,我把人给惹了!”
“这下儿可好了......得得得,我看呐我还是主动承认错误,跟傅老爷子那边儿卖卖好儿吧,诶呦你们说我这个脑子到底是咋长的呢?”
“那傅景川是谁啊,那可是部队那帮人的宝贝疙瘩啊!我惹谁不好非得惹他?”
“哎......等着吧,弄不好我就得落个里外不是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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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川带着昏迷的姜绾去了诊所,这会儿时间也晚了,院儿里只剩了他的故交邱院长在值班。
他抱着姜绾,从小院儿门里进去,粗沉着嗓子喊:“邱姨!”
“邱姨您在么?”
他一边抱着姜绾一边往里走,这是个平房小院儿,走廊只亮了一盏灯。
正在犯困的邱艳戴着眼镜一出来,当即就傻了眼:“诶呦,我当是谁嘞!这不景川么?”
来人六十几岁的年纪,两鬓的头发都白了,看到傅景川便是满面惊喜与慈爱,“呀......这,这你怀里抱着的小同志是......”
“诶呦对!前段时间你爷爷还给我打了个电话来着,就是报喜的呢!这小同志是你那个新媳妇儿吧?”
“这是咋了,哪儿不好受了?你们部队不是有附属医院吗?怎么还特意这么大老远地跑过来嘞?”
邱艳拧着眉走近了,才见个眉眼如画跟仙女儿似的娇人满头大汗的正在昏睡着。
“呦!!这......这是,”
“对,邱姨。”
傅景川微微颔首道:“您抓紧给她用点药吧。”
二人相互对视,神色皆是一片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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