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哥一听,大惊失色。急着要打开木箱。
我示意他不要着急,先是调整了一个角度,再告诉他如何打开。
我是防备着这些木箱子万一是圈套,我也好提前准备,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
军哥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箱子,没有什么异常,我探过头看向里面,果然是一个小孩子。被捆着双手双脚,用黑布蒙眼,嘴上还贴着胶带不能发声。
我这才和军哥一起,把所有的箱子打开。
足足三十三个木箱子,藏了三十三名孩子。
我仔细地观察这些孩子,虽然说被绑着手脚,却毫无反抗的踪迹,就连脸上都看不出有泪痕。这些孩子刚刚才三岁,按理说被绑架的时候一定会哭闹不止。但是,此刻竟然都在酣睡。
哼,肯定是鼠族又用了幻术。
居然对三岁的小孩子用幻术,真是无耻到极点。
我问正在一个箱子一个箱子查看的军哥,“有没有你的儿子?”
军哥沮丧地摇了摇头,“没有。看来真如他们所说,已经转移到子氏集团的老家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急,他们没有凑够那么多孩子,你的儿子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我们这次算是有了线索,一定能找到你儿子的。”
军哥听我这么说,心里算是有了些许安慰,对我点了点头,“但是,老大,我们要怎么才能把这些孩子救出去呢?叫警察来吗?”
我急忙摆手。因为我可不想暴露身份。
我问他,“你的车上能放下几个孩子?”
军哥回答,“这些孩子都放下没问题。”
“什么?”我惊诧,“你一辆A8轿车能放下三十几名孩子,开什么玩笑。”
军哥尴尬地笑了笑,“A8早就被子氏集团那伙人夺走了。我现在开的是一辆老款的依维柯。”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我在拂柳小镇大门外曾经看到过一辆依维柯呢。
“你的车停在哪里?”我问。
“就在后门。”军哥努了努嘴。
“那我们赶快把这些孩子先转移到车上。”我急切地说。
正准备叫问天犬一起帮忙转移。我一回头,就看到七条问天犬此刻一脸心满意足站在我的身后。
而地上的那些大耗子已经被他们全部吃完,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这几条狗,可真能吃啊。我感叹道。
于是,我和军哥一人抱两名孩子,每条问天犬背上驮着一名孩子,向地面上走去。
军哥的依维柯虽然老旧,却擦拭的很干净。他打开车门,我一看,里面的座椅已经被全部拆掉,只留下了驾驶位和副驾驶。
军哥不好意思地说,“拆了座椅,还能拉点货。这是我当年的车,经常偷偷搞运输。”
我知道军哥也算是白手起家,当年虽然是社会人物,却也付出了不少的辛苦。
我和军哥将孩子们轻轻地放在车厢里面。再次和问天犬返回地下室继续转移孩子。
转移进行的很顺利。已经有二十二名孩子从地下室转移到了依维柯车上。还有最后一趟的时候,三男一女冲进了地下室。
那三名男子手持镐把子,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问天犬冲上去咬断了脖子。
只剩下一名女子,站在那里,脸色煞白。是子沫。
但是,子沫并没有阻止我们的意思。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后背发凉。
我示意军哥和问天犬继续转移孩子。看着他们都走上了地面,我最后一个走出去。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子沫依然没有动手的意思。我和子沫对视了一眼,就看到她的双眼里面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恨,也有爱,有抱怨,也有期待。
我没有与她交谈,她也没有开口。就那么短短地对视了几秒钟,我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车厢,留下子沫继续站在原地。
军哥发动车子,一把就倒了出去,沿着公路加速驶离。
路上,我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面五味杂陈。
我有些担心子沫:她看到了我们转移孩子,三名手下被问天犬咬死了,而她却没有出手阻拦我们。不知道,她该如何向子濡交代,如何向鼠族的长老交代,如何向鼠族的族长交代。但愿,他们不会为难子沫。
怎么会这样?我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想要甩掉刚才在脑海中浮现的想法。我不应该同情子沫,她是耗子精。是狐族的死对头。
可是,因为我和她发生过男女之事,就把我的立场改变了吗?不。因为我现在知道子沫对我的真情一片,都是真实的。因为那大黑鱼说过的话,青龙说过的话,以及子沫曾经喝下的凤凰泪。
是命运使然。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可是,以后自己还能不能面对子沫,我也不知道。如果,以后和鼠族再次发生战斗,在战场上与子沫相遇,我会不会出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子沫在那种情境下,肯定是不会对我出手的。
这,不公平。
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军哥说话了。
“老大,咱们把这些孩子怎么处理啊?难道挨家挨户送回去吗?咱也不知道他们家的地址啊。”军哥说。
“不。去最近的警局。”我这才被军哥从想象中拉回了现实,急忙回答。刚刚军哥急着离开大发洗浴,我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去什么地方。
“子氏集团不会派人追杀咱们吧?”军哥有些担忧。
“放心吧,不会。”我坚定地回答。
“我有点害怕,不敢在拂柳小镇待着了。能不能搬到福星楼和老大你们一起住啊?”军哥的声音里面透露出恐惧。
“怕什么?有问天犬陪你呢。”我说。
“对。这些小小耗子精根本就不在话下。”紘插嘴说道。
“况且,明天我们就全部从福星楼搬到小镇住了。”我说。
“真的?”军哥脸上的恐惧一扫而光,露出喜色。
“好好开车。”我命令他。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一处警局。避开监控,将车停在路边。我和军哥蹑手蹑脚地迅速将三十三名孩子放在了警局门口。
“我们怎么通知警局的人呢?”军哥担心地问,“这些孩子放在门口,要是再被别人掠走,那我们不是功亏一篑了。”
“开车。”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让他把车驶离警局人员的视线。
而我,却盯着窗外。
突然,“咔嚓”一声,警局院里的一棵大柳树折断了一条大树枝,掉落在地上。
这声响立刻引来了一名警局的值班人员。他明显是发现了被放在门口的孩子们,挥舞着双臂向屋里面招呼其他人。很快,又有三四名警局人员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将那些孩子抱进警局。
看到这一幕,我才放心地让军哥加速,驶离这里。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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