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和楚子航转过楼梯角，来到那扇门前。
楚子航拿出钥匙，正要开门，住在对门的老太太提着垃圾袋走了出来。
看到楚子航和路明非，她露出警惕的神情。
“你们是谁？”
楚子航解释道：“我们是夏弥的同学，帮她收拾下。”
“哦这样啊，小弥在国外还好吧？”
楚子航：“挺好的。”
“她是不打算在这里住了吗？。”
楚子航：“也许不会回来了吧。”
老太太忙问道：“那你帮我问问她，这房子卖不卖。我孙子要结婚了，我们还要再买个房子。”
楚子航：“我会问问她。”
“都是邻居，我照顾她这么多年，真要卖的话，让她别卖给别人了。”老太太一副“卖给我是应该”的姿态。
“嗯。”
楚子航的扑克脸并不适合这样的交流，老太太觉得继续说下去也没意思，拎着垃圾袋下楼离开了。
楚子航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这扇沉重的门。血统、体能、格斗术，在这扇门前失去了意义，沉重于心里，无法抹除。
房子没人住总会脏得很快，满屋的落灰随着路明非和楚子航的进入飘了起来。
他们打开了灯。
房屋的布置与路明非上次来到时一模一样，只是因为落灰，颜色没有以前鲜丽。
“她一直都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楚子航问。
“对。”
“很简陋，只有生活所需的用具，她不需要娱乐吗？”
“对她而言，在人类世界只是学习。师兄你见过那种漂泊的打工人吗？他们的房屋也都这般简陋，每天工作时间很长，下班回来随便吃一些东西就洗澡睡觉。对他们而言，娱乐是一种奢侈品。”
“抱歉，我没有了解过。但我能理解，于她而言，人类生活本身就是一种工作吧，她为了更像一个人类，每天出门不断地观察和学习，回到这里，她应该只想好好休息下吧。”楚子航闭上了眼睛，抚摸着五角柜的灰尘：“她是龙，龙也会觉得累吗？”
“龙也是有心的，她也会心累。”
楚子航打开了五角柜，柜子里整齐叠放着两叠夏弥的衣物，放在最上方的是仕兰中学的校服和啦啦队队服。两套衣服上各自放着一个信封，信封上没有字。
“帮我打开吧。”
楚子航不敢伸手打开信封，他走到落地窗边，将窗帘拉开，顺手按下床边的开关。
两个开关同时掌控着房间里的灯，此刻灯光熄灭。
太阳就要落下去了，仅剩的残阳透过落地窗在满是灰尘的床上落下余晖。
他没有掀开被子，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下，躺在还算柔软的床上，砸起漫天灰尘。
残阳下，灰尘飞舞，一切变得模糊起来，模糊到她仿佛再次出现。
“师兄！”她跺着脚呼喊着。
楚子航伸出了手，什么也没抓到，只有路明非递过来的纸张。
“这封是她单独写给你的，我没看，另外一封是那份文件里遗失的部分，我先看看。”
楚子航没有回答，他把纸张拿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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