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社会也确实是这样,男孩是家里主要劳力,也是依仗,盼儿子的心温桃能理解,但生不出儿子就拿女儿撒气,不把女儿当人温桃就没办法理解了。
这么多年一直就温杏一个闺女,她二婶死了心,也就无所谓了,对温杏也是很好的。但这一旦有了身子,她二婶又有了新的希望,就怕到时候希望破灭之后,她二婶说不准能干出点啥来啊。
“唉——”姐妹俩同时叹了口气。
温桃一翻身:“船到桥头自然直,想那么多没用,赶紧睡觉吧。”
她得赶紧睡,思维又有些不受控的乱跑了。从她二婶怀孕了想到了以后孩子长大,想到了她的衰老,死亡。
身子又有些开始发抖,肉皮开始发紧,温桃在被窝里使劲掐着自己的虎口,用疼痛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别去想,闭上眼睛在心里唱歌,来平缓情绪。
初二一大早,老二老三家分别陪婆娘回娘家串门。
老太太把准备好的年礼都提前归置好了,一家一份,不偏不倚。
一家一份完整的猪后腿就有二十多斤,额外还有冻豆腐,鲜豆腐。
豆干没给拿,那个造价高,家里做的也不多,仅供出售。
老二媳妇看着那硕大的猪后腿,笑的眉飞色舞的。
今年年礼这么丰厚,她爹她娘一定不会骂她了。
她又摸了摸肚子,如今她是有身子的人,也不能打她了。
武大铁早早牵了牛车门口等着了,这是老二媳妇知道自己有了身子以后就让温满仓去跟武大铁定下的。以前她走回去也无所谓,现在有了身子可不一样了。
老太太拧着眉毛看着温满仓把猪腿啥的放到牛车上,去搀他婆娘,终究没忍住:“那牛车都不如走的快,有俩遭钱不够嘚瑟的了。咋怀个身子连路都不能走了?用不用找个轿子抬回去?”
老二媳妇:还有这好事儿?
温满仓最开始定车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听他婆娘说这样能轻省不少,也觉得挺有道理的。但这两天他婆娘作的也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但都定下了,也不好说不用了。
被老太太骂了,他只好说:“娘,不是那个事儿。这不是她脚没彻底好利索嘛,我怕走过去再严重了,还得再歇着,耽误干活。”
老太太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但又不好说啥,挥了挥手,赶紧走,别在她眼前烦她就行。
耽误干活?她吃完饭碗都得杏子给刷,她干什么活?耽误什么?
老三媳妇赶紧出来打圆场:“娘,雇个车行,刚好我们顺路,可以把我们带到镇上再拐去柳冰沟那边。”
她扭过头给温满谷一个眼神,然后对温满仓说:“二哥,车钱我们给,你可别跟我们抢啊,就当弟弟弟妹孝顺你们的。”
她满脸带笑,让人无法拒绝。
温满仓想说不用,被他婆娘悄悄拽了拽。知道他婆娘的意思,但还是说:“没多少钱,别跟我争了,今年我也赚了不少。”
“你赚的是你的,我们孝敬是我们的。行了二哥,我们给。你要是再争,那我们不坐了,我们走去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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