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袁慎坐着自家马车来到程府府邸,刚到门前,如他所料,程少商带着贴身侍女从府里跑了出来。
“程娘子在想什么,怎么穿那么少?凌娘子一日不在你身旁便不知冷暖了吗?”
就在程少商因衣着单薄冻的直打哆嗦时,袁慎的声音从面前的马车上传来。
“想活命的话,上车。”
袁慎说完便放下了帷裳。
这么冷的天不上白不上,程少商抬脚欲上前却被莲房拉住。
“女公子,咱们不能随便上外男的马车。大半夜在此怕是不安好心。”
凛冽的寒风吹的程少商几乎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他……他不是不安好心,他是有病没心。走走走,快走。”
她挣开莲房的怀抱往袁慎的马车走。
马车里属实是暖和,程少商搓搓自己已然冻红的双手。
莲房见状连忙将马车上作垫子的狐裘给程少商披上。
“夜深了女公子还在外逗留,怎的?苦肉计被程夫人看穿了,旁人护不住你要离家出走?”
袁慎眉眼弯弯,嘴角带笑,只是那笑容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在幸灾乐祸。
程少商闻言放下在脸颊取暖的手,“什么苦肉计?”
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袁慎见她装傻,也不再多言。
沉默了片刻,他摇了摇手中的羽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近日,正是梅花盛开的日子,过两日家母想……邀各府女眷过府赏梅。”
“都是女眷,你与我也算熟识。不知程娘子可否赏脸?”
“赏梅?不感兴趣!”,程少商往后靠了靠,实在不想与狐狸沾上关系。
“记得求学时,曾听师长说过,山主喜梅,凌娘子师从山主,或许……”
“你是说昭昭也喜欢?”
提到凌安,程少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劳烦程娘子转告一声,袁某在这也邀凌娘子过府一赏。”
听到这儿,程少商细品了品,突然听懂了袁慎的话外之音。
她向前倾身,一脸震惊,“你不会是想相看新妇吧?”
程少商太过直白,倒是把袁慎一噎。
“婚姻大事,你一个女娘能否稍微含蓄些”,袁慎有些无奈,“与凌娘子相处甚久没见你学到半分。”
程少商又靠了回去,语气随意,“这又有何?男婚女嫁,再正常不过。”
话不投机半句多。袁慎闭上嘴,不想再同她对话。
“这是紫玉膏”,末了袁慎从递给程少商一盒药膏。
“不用感激我。是袁某瞧见今日某人为你讨公道时看见你脸上的伤,怜惜之心溢于言表。涂上它伤好的快些,你这副尊容可莫要吓到某人。”
袁慎移开视线,不再开口。
程少商到嘴的话又憋回去,白了他一眼提裙下车。这个袁善见,就多余长了一张嘴。
亏她方才还想道一句谢。
程少商越想越气,猛跺几下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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