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看乐了,他坐回椅子上摘
斗兽还没有开始,或许能说是时缚坏了规矩。
来参加的人都应该带上能代表自己的“勇士”,再通过抽签选出是哪位“勇士”去斗兽。
而陶勇行以为时缚答应前来是明白这条规矩,谁知道九千岁不仅不知道这条规矩,还差点因为把傅时认成“勇士”送走自己。
现下一切重来,陶勇行随意抽了一个,刚好抽到了太子赵鹤麾下的“勇士”,顿时感叹完了。
与其他人不同,太子就喜欢选一些虚弱的人与斗兽,看的就是那些人在野兽齿下挣扎,最后无助死亡的乐呵。
所以当那个瘦弱的小乞丐拿着一把比自己都重的流星锤出现时,看台响起欢呼。
嘻嘻哈哈的声音在整个会场浮动,甚至有些公子哥此时已经开启赌局,赌的就是小乞丐能撑多久。
“一盏茶!不能再多了!”
“孟兄还是来保守了些,我赌上场便死!”
房间并不隔音,傅时听的一清二楚。
点心被他捏在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形,傅时唇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这样起哄的声音他也听过,那些老板握着大把的筹码哈哈大笑,给他的生死赌上一个非常合适的时间。
第一次,他们赌傅时活不过十分钟。
十分钟后,傅时摘下了鬣.狗的头颅,他浑身浴血,喘着粗气看着所有人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就如同现在一般。
第三次,他们赌傅时活不过半小时。
半小时后,傅时彻底打碎了豺狼的脑袋,他踩着脚下的尸体,唇边的笑意逐渐明显。
第三次,他们赌傅时能坚持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熊瞎子应声倒地,傅时吐出嘴里带皮毛的血肉,他哈哈大笑着,让所有人一起葬身火海。
那团炙热的温度烘烤着他,傅时闭了闭眼。
早就察觉到危险的周言默不作声,把自己往楼樾身边缩了又缩,看向傅时的目光里有些担心。
毫不夸张的讲,傅时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好像理智一断他就能马上咬断自己的喉咙。
小周公子因为自己的想象哆嗦了一下,赶紧打住。
时缚一直观察着青年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发现了不对,现下担心的不行,却也不敢擅自靠近,只能看着青年如此这般。
吵闹声再次传来将傅时强行从那个空洞的世界带了出来,他低垂眼眸掩盖浮现出的杀意。
在房门被踹开之前,傅时拿起面具戴在脸上,收敛起那些外放的情绪。
“时不然!你这个恶心的东西!把安乐哥哥还给我!”赵柔奕哭着喊道:“时不然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凭什么害死安乐哥哥!你说啊!”
“柔柔!”赵鹤惊恐的喊出声,想要去捂赵柔奕的嘴:“别他妈再说了!”
只可惜赵柔奕为了爱而充满力量,她一把将哥哥推远,那张脸梨花带雨字字都是指控:“安乐哥哥骂你怎么了!你难道不该骂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的安乐哥哥!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父皇快要给我们赐婚了!”
会场欣慰突发事件再次暂停,陶勇行看看公主跟太子,再看看时缚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出手劝架,干脆装视而不见。
“时不然!我不会嫁给你的!”见时缚不说话赵柔奕突然哭着大喊:“所以你以为害死安乐哥哥我就会回心转意吗!你痴心妄想!”
听到这儿本来想打人的傅时坐直了身子,开始正视这场闹剧。
时缚如芒在背,脸色不由更垮,他微微眯眸看着赵柔奕:“公主,三思而后行。”
“我说错了吗!我哪里说错了!”珠翠在大幅度动作之下摇摆,赵柔奕瞪着眼睛:“你不就是贪恋我!所以才对安乐哥哥下死手的吗!时不然我告诉你!你这样让人恶心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哪怕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你以为你自己多厉害!不过是一个连母妃都恶心的废物!腌臜货!死太监!阉人罢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内响起,傅时这一巴掌用了十分的力,只一下就让赵柔奕跌倒在地,歪头吐出一口带着牙齿的血。
自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哪里受过这种气,顿时气的尖叫起来,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没有任何一点的仪态。
傅时待在时缚身前,面具之下的眸子因为笑容而弯起,他笑着开口:“再发出动静,我割了你的舌头。”
赵柔奕的哭声一顿,她看了看带着面具的青年感觉到了那种威压顿时不敢再出声,只能把委屈打碎往肚子里咽。
长剑出鞘,傅时将长剑捏在手里端详,他问:“那个小孩儿,是太子殿下的‘勇士’?”
他这样转移话题让赵鹤以为他对斗兽感兴趣,迫不及待应了下来:“是,是我的,这小乞丐因为一个馒头就信了我,刚刚好填补了空缺,这,这多好啊,我马上就让陶勇行开始,高人,高人您就看着就好。”
傅时没有说话。
他看着那个抱着流星锤瑟瑟发抖的小乞丐,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好像又有一种想法。
一个馒头就能骗走的小孩儿,应该很好养活吧。
想当年孤儿院那群小傻子们都得吃糖才行,不给糖真的捣蛋,就比如全都要跟他挤在一起睡。
傅时将长剑扔给苍灵,自己转身就往外走。
时缚眼眸微微瞪大,想要去抓傅时的衣角却只抓了个空,他连忙追着傅时出去,看见的只是青年掀开挡板跳进深坑的模样。
九千岁心跳都快停了,他扑过去看着青年一步又一步走向小乞丐的背影,真想直接把青年抓过来。
“哥哥。”傅时大步往前头也不回:“信我。”
时缚都让气笑了,可笑容持续了一下就沉了下去,九千岁语气里满是威胁:“给我活着回来。”
傅时又道:“所以我说,信我。”
坑洞里突然多出一个青年足够让全场都沸腾起来,在这里面没有规矩,只有刺激。
傅时弯腰把小孩儿抱起来掂了掂:“喊一声时哥,我养你。”
小乞丐呜呜咽咽哭出声,瞬间抱紧了傅时的脖颈,却不敢太用力,只能害怕的哭。
可这哭声落在傅时耳朵里跟猫叫差不多,七八岁的孩子没有两斤肉,那个骨头硌的他快疼死了。
哪怕是在孤儿院都养不出这么瘦弱的孩子。
傅时想着,一下又一下拍抚着小孩儿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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