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绯鸟伸出手:“手炉。”
绯鸟连忙把准备了五年都没用过一次的手炉递给自家主子,要不是主子还在这儿,她都想翻白眼了。
哦,她追在主子屁股后面苦口婆心的说了五年带个手炉吧,带个手炉吧,主子嫌她吵,结果世子爷只一句话,主子就改性了。
绯鸟她啊,有点不服呢。
可也没有办法,只能恭送主子出门,跟青鸟一起去敲打下人。
马车之上早就摆好了暖炉,炉火正旺,将整个车厢都烘的十分温暖,可时缚还是感觉冷。
这才刚出门就有些想青年,一向没有牵挂的九千岁有些无奈。
马车缓缓动起来,时缚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迟了早朝会出事,只是想着中午该跟青年吃些什么好。
基本上没有口腹之欲的九千岁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些特色菜,他道:“素律,一会儿去八宝阁定一道玲珑鸭,再有什么特色菜也定一下,厨房昨日做的点心不错,让他们备上一些。”
“是。”素律应道,又能听出时缚还有话没说便主动问:“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去楼阁送封信给周言,让他快些回京,就说我有急事。”时缚满意于素律的细心:“下午起你便跟着阿时吧,保护好他。”
素律想起了挣脱铁链把朱律按在地上摩擦的傅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应了一声是。
他保护傅时?啊?就他?
朱律都能被傅时按着打,那被朱律按着打的他算什么?他也就跑得快了。
朱律死死憋笑,不让自己笑出声。
马车晃晃悠悠进入宫门,按理说普通官员到这儿就得下来步行,可时缚并不普通,没人敢让他下马车走去金銮殿,哪怕是圣上也不行。
得到时缚进宫的消息,徐海连滚带爬的踉跄跑进金銮殿,在当今圣上赵琰的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赵琰原本笑着的模样迅速消失。
不等他准备一下,门外就有太监高声喊九千岁到。
身披大氅的高大男子迈步走进金銮殿,他气定神闲,丝毫不管其他人的神色径直带着苍灵与朱律走到皇位之下的太师椅落座。
黑色大氅一去,红色的蟒袍一览无余,尽显贵气,也将时缚那苍白的脸色衬的更加白。
他斜靠在太师椅之上,看着手里小巧的手炉漫不经心道:“继续。”
九千岁发话,朝会这才继续,当真是无法无天,甚至踩在了天子头上。
可时缚就是有这个底气,赵琰手里有国玺兵符又如何?
早年是他带着百万大军压境夺回那些失去的领土,那些将士看的从来都不是兵符,他们只认时缚。
至于国玺,审理各种重大的事情时,赵琰可不敢不过问他就直接印玺。
当然,除非赵琰不想要这条命了,否则赵琰一定会过问时缚。
30多岁的人,天天被他压一头,时缚都替他可悲。
是,这个皇位赵琰是抢了,可他又得到了什么呢。
可笑至极。
朝会在时缚到了之后有些安静,在赵琰几多示意之下安国侯这才眼睛一闭大步迈出,直接朝着时缚就跪下了下去。
他满口皆是自己教子无方,又道与自家夫人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想请时缚留傅时一命,到最后甚至想用自己的命去换傅时一命。
时缚点头,他的指尖点点手炉笑道:“那便恭送安国侯。”
安国侯愣在原地,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只能再次哭嚎出声。
“啧。”时缚不耐皱眉,瞥了一眼朱律:“去,送送安国侯。”
眼看朱律真的要动,知道朱律手段的安国侯大喊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时缚更加不耐:“无趣。”
他在朝堂之上大杀四方,吓晕了安国侯又开始跟赵琰打转,傅时才刚醒。
小时又要舔他,傅时连忙拉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头。
他推了推豹子,想把小时赶下去:“别闹,你这舔一下我真的会死。”
小时嘤了几声,有些可怜兮兮。
“不准就是不准。”傅时又往被子里躲了躲,他伸了个懒腰:“有人吗?”
绯鸟闻声上前问:“世子有什么吩咐?”
“起床。”傅时从床上坐起来,他打了个哈欠:“你家主子还没回来?”
青鸟还未从绣春楼回来,绯鸟打着商量开口:“主子还在上朝呢,世子要不您再躺一会儿吧?青鸟马上就回,主子的衣服都无趣的紧,您就该穿明艳的颜色,好看。”
傅时笑起来,他问:“叫什么?”
“属下绯鸟,擅毒。”绯鸟也笑起来,给傅时行了一礼:“绯鸟给您摆上小桌,您先吃一些点心,用碗银耳粥可好?”
这话换时缚听了一定会罚绯鸟半年俸禄,居然敢对主子指手画脚,可是傅时不是时缚,他骨子还是人人平等,只觉得绯鸟处处为他考虑便应了下来。
绯鸟瞬间倒戈傅时。
呜呜呜!小主子好好说话!好温柔!好可爱!她想跟小主子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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