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越想越气,最后饭也不吃了气的缩成一团哼哧哼哧掉眼泪。
路明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去哄,只不过低声下气哄了两个小时都没哄好,最后还是哭包哭累了才让他抱着回去。
路明又气又好笑,但也舍不得凶,只能安安分分哄人。
没办法,的确是他有点凶了,哄就哄吧,反正人还在就好。
玩家岛时间凌晨2:55。
贺枫梦见一片血海。
那些死去的人握住他的脚踝,将他拖至深海。
溺毙的感觉一波又一波掐住他的脖颈,贺枫睁不开眼睛。
他看着光一点点消失,看着自己堕入黑暗,看见了被铁链锁在深渊的沈自书。
沈自书的胸膛没有任何起伏,脸色苍白,他死了。
“回家吧,回家……”
“乖乖?乖乖!”
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差点溺毙于噩梦的贺枫被沈自书抱进怀里无声流泪。
他提不起任何力气,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由着沈自书检查来检查去。
贺枫感觉他自己糟透了。
这个噩梦从一切结束之后就在折磨他,从一开始只是被拽着下沉再下沉,到现在,他看见溺死在黑暗里的沈自书。
他突然好想打沈自书一巴掌。
“好点了吗?”沈自书满脸都是担忧,他十分小心的将青年搂在怀里,把那些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撩开:“跟我说说吧,好不好?”
贺枫找回了一些力气,他坚强的抬手打在沈自书脸上,只不过力气小的就跟奶猫挠了一爪子似的,不疼不痒,没有任何伤害。
沈自书唇角有些笑意,可这样笑意在下一刻猛的落败。
“沈自书,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这个人,这条命都会留在这里,所以,你从很早就开始难过了,对吧?”贺枫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却很肯定:“你怎么现在不说永远爱我了呢?是不敢吗?”
神明的怨念句句凝成实质砸在沈自书心坎上:“你敢说那么多次流泪不是因为你知道这个结局吗?你敢说那么多句你永远爱我,指的不是这个结局吗?你敢说你不知道或许这辈子我们永远都无法相见吗?你不敢,十五天,你从来都不敢提。”
“你知道自己要留在这里,所以从很久之前就在因为这个结局而伤心,而悲痛,你有那么多坦白的机会,可你没有,循环公路里的那个我是不是知道?可那个你,捂住了我的嘴,沈自书,这他妈都是你计算好的。”
“沈自书,你就是一个骗子,跟我说要一起去看我爸妈,给我在医院里认识的人,说要跟我一起迎接胜利,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要你永远都不准放开我的手,沈自书,你食言了。”
沈自书没有一句话能反驳,他只能抱紧怀里的青年,祈求神明不要抛下他。
两人陷入沉默,面对这些质问沈自书就像是一个等着判决的罪徒,安静的,认命的等待那个结果。
噩梦的影响完全消退,贺枫终于拿回全部的力气,他想,这个噩梦总该结束。
于是神明起身一把揪住信徒的衣领,在对方忐忑不安的心情之下,他开了口。
“把你的一生都赔给我。”贺枫神色极其认真,甚至有些咬牙切齿:“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别第一时间想着自己要怎么扛,祖宗,你是我祖宗,我全家上下就剩你了,你让我赖在你身边怎么了?我帮帮你怎么了?”
“说真的,你要是再敢松开我的手,我觉得我得杀了你。”贺枫的语气里满是威胁:“生吞活剥,五马分尸,我干得出来,所以别、再、放、开、我、的、手、”
那最后的七个字一个比一个发音重,那样狠厉的威胁在沈自书耳里宛如仙乐,又如同定心丸一般,让那颗不停躁动的心脏趋于平静。
信徒拥住了他的神明,眼泪夺眶而出。
沈自书点了点头,任由眼泪将青年的睡衣打湿。
不放开了,再也不放开了。
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再把他们分开。
所有的磨难已经解决,他们抵达了胜利,要一起一直走下去。
信徒最有资格触碰神明,这是他不屈的信仰,是他生命里的光,他凭什么没有资格。
十指相扣,贺枫主动把自己的唇送了过去。
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月色摇曳,揉烂了一地碎沫,透彻的水珠滚在背上,将肉色映的一览无余。
嗫嚅轻喘,道不尽顶峰之感,颤栗失神,品不完事后余韵,肩上的指尖温热柔软,陷进皮肤的力度刚好,张扬不肯明说的继续。
信徒彻底将禁果摘下,他恨不得将其吞之入腹,如同一条恶龙死守自己的宝藏。
这是他的。
是他一个人的神明,仗着神明的偏爱,他能独占,能肆意品尝,甚至还能把人藏起来。
新日当空,贺枫身上提不起一点力气,他咬咬牙给了沈自书一拳,声音有些哑:“总载体先生,七、点、了!”
“嗯。”沈自书随意应了一句,低头含住贺枫的唇瓣:“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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