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温欲晚就已经想好了。
她之所以那么在乎贺庭舟从前的事,大多数时间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无法确定他的心意,在付出得不到同样的回报时,她会生出退缩的念头,为了打消自己的顾虑,她会极端想要了解贺庭舟的全部。
最好是事无巨细。
所以过往的事显得格外重要。
但在看到她大学时期的照片时,这些盘旋已久的不安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他没骗她,他大概很早就喜欢她了。
她很确定,这段感情并不是她单方面的独角戏。
“我不会再逼他了,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不想让别人窥探的秘密。”她整个人显得很松弛,泪痕被风干在脸颊上,说得很认真。
祁湛耸耸肩,抬手敲敲门,“能进来吗?”
“进。”
沙哑的男声从里面传出来,温欲晚的眼睛顿时亮起来,推开门,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贺庭舟,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今天一天恐怕把以前二十多年的眼泪都给流干了。
贺庭舟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胳膊上包扎着纱布,血渗透过纱布,洇出一团刺目的红。
看见温欲晚进来,他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你怎么来了……”
他强撑起上半身,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等温欲晚走近了,才看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忍不住的心疼,用力抬起胳膊,指腹擦拭着她的泪水。
“怎么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听着他温柔的语气,温欲晚怔怔地看着他,“你…你不知道网上的事吗?”
“咳…你是真想气死我。”他咳嗽了几声,喘着粗气说,“我要是没看见,也不会躺在这了。”
看到他现在这么淡定,肯定是刚才吃了不少苦头。
根本不敢去看他受伤的胳膊,也不敢去想象他是怎么弄的。
温欲晚哭得愈发伤心,一边狼狈地擦眼泪,一边给他倒水,抚着他的后背,哽咽道,“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来质问我?为什么啊……”
接过水,他抿了一口,肺部火辣辣的感觉少了点,他拉着温欲晚坐下。
“真不知道你是来看我的,还是让我病更重的。”贺庭舟无奈地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整张脸都哭成个小花猫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像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一般。
看着看着,他宠溺地笑了,揽过她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好了不哭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听话。”
温欲晚靠在他怀里,垂眸就能看见他受伤的胳膊,愧疚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刺激你…庭舟,我以后不会了。”
贺庭舟松开她,抚摸着她被泪水打湿的面庞,红红的眼睛像小兔子,他低头轻柔地吻了吻她的眼睛,沉声说道。
“你肯定不会了,因为你没机会了。”
“晚晚,你的方法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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