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舟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面容苍白,自嘲地勾勾唇,“肯定是被吓坏了,想找祁湛讨个说法。”
眯着眸子看向窗外刺眼的太阳光线,紧抿着唇,似是自言自语道,“宋靖,你说我是不是太心急了?我应该再等一两年的。”
结婚的这一年,贺庭舟克制着忍耐着,不让自己去想温欲晚。
利用出差的名义,边工作边治病。
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传绯闻,看着她全球各地的飞,他心急如焚。
害怕她真的会爱上别人,最后丢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只能一次次地加大治疗强度,从最开始的谈话吃药,到最后的催眠电击。
有了明显的效果,他才敢用工作室把她留在身边。
但他还是太理想化了,高强度的治疗带来的是更大程度的反噬,一旦没有按时吃药,他很容易会被刺激。
而昨晚发病的诱因,就是那些照片。
“贺董,您现在不宜想太多,赛琳医生说您至少得静养一周,相关的工作我已经替您推迟了,实在推脱不了的也改为线上了。”
宋靖亲眼目睹了贺庭舟的不易,所有安慰的语言都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帮他解除后顾之忧。
贺庭舟闭上了眼睛,“把香点上。”
宋靖从抽屉里拿出线香,插在青色的铜炉中,点燃后,浓郁的气息扩散开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书房桌子右侧的第二格柜子里有个文件袋,拿出来给温欲晚送过去。”贺庭舟睁开眼,盯着线香顶端忽浓忽淡的烟雾。
宋靖拿了文件,摸了摸袋子的厚度,分辨不出里面是什么。
“贺董,这是?”
“离婚协议书,名字我已经签好了,上面的条件她要是不满意,你按照她说的改,然后拿去办了就行。”他淡淡地说。
“贺董您没必要啊。”宋靖瞪大了眼睛。
“看过那样的一幕,她大约也会是这个想法。”贺庭舟低垂着眼眸,盯着右手上的戒指,“晚晚很善良,她说不出口,那就我来提,不让她为难。”
“可是……”宋靖纠结了一下,“我觉得太太不会同意。”
“你先送过去。”
宋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听从了老板的命令,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开车往汀澜府去了。
温欲晚迟迟等不到消息,从床上起来开始收拾房间。
想借此来缓解急躁的心情,直到她干得满头大汗,突然听见敲门声。
“太太,宋总助来了。”
温欲晚立马丢下手里的扫把,一步两台阶的往楼下跑,气喘吁吁地看着站在玄关的宋靖,她满脸焦急。
“庭舟怎么样了?醒来了吗?他是不是很难受,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过去照顾他。”
宋靖赶忙阻拦火急火燎的温欲晚,硬着头皮说,“太太您放心,贺董已经醒了,没什么大事了,我来找您是有东西要给您。”
温欲晚心里挂念着贺庭舟,哪顾得上别的,她焦躁地说,“东西先放着,我现在要去见庭舟。”
宋靖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快步走上前拦在温欲晚面前,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她。
“太太,这是贺董让我给您的,您看过以后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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