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的玻璃是磨砂的,温欲晚刚打开他们工作室的乙游,就听见高跟鞋的哒哒声,抬眸看过去,即便是模糊的身影她也知道是苏宛白来了。
关掉游戏,默默地打开录音键,把手机放进包里。
端着咖啡细细品味着,等到门开,她故作惊讶的看过去。
苏宛白一脸疲惫,怀里还装模作样地抱着文件,坐在温欲晚对面,刚要说话,就看见她脖子上那块已经变得有些发青的吻痕。
捏着文件的关节渐渐用力,指腹被压出一圈白。
“欲晚妹妹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她敛下眼中的嫉妒,微笑着问道。
温欲晚握着咖啡杯,低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晃动着,说话声音格外轻柔,细听之下还有几分卑微。
“宛白姐,昨晚你是和庭舟在一起吗?”
面对和平常截然不同的温欲晚,苏宛白机敏地开始观察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可一向伶牙俐齿傲气到骨子里的温欲晚,怎么会轻易低头?
出于谨慎,苏宛白柔声询问,“你这是听谁说的啊?”
“网上都是这么传的,我给庭舟打电话他也没接,所以我冒昧到你这来寻个真相。”温欲晚抬起头,水盈盈的眸子氤氲着水汽,雾蒙蒙的,可怜的很。
看见温欲晚这副模样苏宛白自然是高兴,差点没压抑住唇边的笑。
难不成贺庭舟为了能让项目更加紧密的和她合作下去,真的想和温欲晚离婚了吗?
昨晚的真实情况其实是,他们从国外联络了一个科研团队,团队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凌晨了,苏宛白先去接的人,把他们安顿在酒店,后通知了贺庭舟。
是她安排人拍照的时候,只拍了贺庭舟来的那一组画面。
那个团队的科研结果已经很接近成功了,如果达成合作,等研究出的药物流进市场,他们会赚得盆满钵满。
原本的合同比例是她和贺庭舟七三分。
贺庭舟都让给她了,说他最多能出点财力,就不占比了,由苏宛白单方面签署了合作协议。
回味完昨晚的事,再看眼前有些落寞的温欲晚,她忽然硬气起来了。
坐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低声安抚道,“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谈公事而已。”
温欲晚眼眶有点红,嗓音微颤,“什么公事要半夜两点在酒店房间里谈?你们要骗我总该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看她情绪变得激动,苏宛白更加得意,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说,“这涉及我们的商业机密,我真的没办法告诉你。”
她顿了顿又郑重其事的说,“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移开了眼神,这副表情,任谁看了都是做贼心虚。
温欲晚甩开她的手,站起身,“既然你们有那么多共同点,又有那么多秘密,那我这个贺太太的位置坐得实在没意思,不如离婚算了。”
苏宛白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眼神里的喜悦都快要溢出来了,却还是极力压抑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欲晚妹妹,这话不能乱说。况且你们要是离婚了,我岂不是成千古罪人了?”
温欲晚演了这么久,差点在苏宛白的这句话上破功。
强忍住想要呕在她脸上的冲动,压低眉眼,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我觉得他是喜欢你的,只要你和他说,我想他会和我离婚的。”
“这样行尸走肉的婚姻我继续不下去了,宛白姐,你就当是帮我个忙吧,让他和我离婚吧。”
温欲晚情真意切地说出这一番话,拉着她的胳膊,满眼的哀求,仿佛真的是一个常年被丈夫冷落的寂寞女人。
苏宛白被她的话惊得合不拢嘴,大脑一瞬间都停止转动了,分辨不清温欲晚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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