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怔怔地看着贺庭舟。
眼看着贺庭舟的手指一点点的扣下扳机,他惊慌失措的抓住枪口,“别别别,刚才是我一时冲动。”
“冲动?”
贺庭舟半眯着黑眸,收起唇角冰冷的笑意,冷不防的一脚踢在他胸口,小五没防备直接瘫倒在地上,还不等他爬起来,被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就踩在他心口上。
漆黑的枪口对准他的眉心,目光泛着森冷寒意,“五哥,玩得太过火了,就没意思了,你说呢?”
其他人都在旁边看着,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的。
这就是现实,谁把持着命脉谁就是老大。
小五浑身颤抖,看着那漆黑的枪口,再大的火气这会也得憋回去,连忙点头,“是是是。”
贺庭舟熟练地把枪塞进腰间,面无表情地对周管家说,“把二房的人抬去小洋楼。”凌厉的目光掠过围绕成一圈的其他人,“现在可以继续坐下来谈了吗?”
到这会了,谁还敢说不,一个个老老实实的把倒地的椅子扶起来,周管家叫了佣人进来,快速打扫干净,众人重新入座。
贺庭舟返回座位的时候才发现温欲晚不见了,正要去找,扶着贺云廷落座的钱筝对他说,“小晚去上洗手间了。”
在贺庭舟刚走进人群时,温欲晚本来想跟上去看看的,放在桌下的脚忽然被碰了一下,她抬头就和贺奕安对上了视线。
贺奕安抬了抬下巴,往另一边的走廊指了指,率先起身走出去。
以贺庭舟手里那把东西的威慑力,他吃不了亏,温欲晚给钱筝交代了一声,便转身跟上了贺奕安。
走廊直通后花园,她走过去的时候,贺奕安正站在廊下吸烟。
听到脚步声贺奕安抬起头,淡淡地笑了笑,调侃道,“真不知道该叫你小婶还是欲晚。”
“反正也没别人,你就随便叫吧。”温欲晚闻着烟味有点呛鼻,她记得贺奕安以前是不抽烟的,用手挥散开烟雾,直入主题,“你要和我说什么?”
贺奕安长得很清隽,肤色很白甚至比温欲晚还要白,又高又瘦,很像古代的书生。
他轻声说,“其实这事也是我来看老爷子的时候,偶然间听到的。”
他掐灭了烟,倚靠在墙壁上,吐了口浊气,徐徐道来,“那会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了,我爸和小叔大吵一架后带着我来了山庄。”
“一开始就是寒暄,半途中我去打水,再回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听见老爷子说当年应该让贺庭舟娶苏宛白的,不该娶你。”
温欲晚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其实当时给小叔选老婆的时候,第一人选是苏宛白,小叔没意见,后来老爷子得知苏宛白在国外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很难受孕,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叔就选中了你。”
“我说这些不是想挑拨离间,咱们毕竟是朋友,你们刚结婚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但是你也知道,我爸把我打发出国了,也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次回来我觉得我再不说,良心上真过不去。”
贺奕安一脸的愧疚,说这些话他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
其实他后面说了什么,温欲晚都没怎么听进去,她的耳边一直不断回放着四个字。
很难受孕。
脑海里和贺庭舟第一次正式见面的画面不断闪回,他的话一遍遍地在耳朵里放大再放大。
“年轻,漂亮,这样的基因对下一代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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