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氏对她这样一副招唤奴仆的叫法很是不满,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走近了才问,“大小姐有何吩咐?”
席阡陌笑眯眯,“你的好女婿来了,你要不要让兰儿见见他呀?”
骆氏立刻眼睛放光。
她当然痛恨张禀恒这个女婿痛恨得要死。但是,上回兰儿刚被抬回府的时候,府医来给兰儿诊治,就已经诊出了喜脉。她多次让人去给定远侯送信,自己也亲自到定远侯府去过,都无果。甚至在定远侯夫人三番两次上门来提亲,她也冲到侯夫人面前嚷嚷了几句,可那定远侯夫人连个眼神都没丢给她。这回女婿亲自来了,她自然要抓紧机会!
而且女儿一心记挂着这个女婿,如今又是痴傻,若是女婿能来看看她,或许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她当即就抹了一把脸,“谢谢大小姐!”
席阡陌看着这个卑躬屈膝的中年妇女,嘿嘿冷笑,“你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哟。”
骆氏握紧了拳头。
席阡陌对下人说道,“请世子到花厅小坐片刻。”
想了想又改口,“不,就叫世子在府外等着,另外叫上几名小厮到三小姐的院中听令。”
下人立刻应是。
席阡陌又看了一眼骆氏,诡异地一笑,又说道,“二妹妹如今可好些了?”
骆氏却有些担忧,“怕是……还昏睡着。”
席阡陌好心地叫来一个小丫头,吩咐道,“去看看灶上可有热着给老夫人用的参汤?给三小姐送一碗去吧。”
骆氏自然又是感激地谢了又谢。
席阡陌随后一甩衣袖便走了。
她丝毫不担心骆氏会放弃这个机会。
能处心积虑花个几个时间下毒谋害主母的,又怎会错失这个攀附世子爷女婿的机会呢?
更何况,席慕兰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不是吗?
骆氏也连忙理了理衣摆,匆匆往回跑了。
府外,原本已经做好了见不到席阡陌的准备的张禀恒,听说要他等着,他就心花怒放。
他觉得,席阡陌总该要想通了,与其做一个什么摄政王的外室,不如嫁给他做正妻。哪怕她的身子已经不干净,可是不要紧,她手里有日进斗金的花间酒以及与韶安长公主合作的脂粉作坊,还有她那死去的娘亲巨额嫁妆,他只要哄着她把钱都拿出来,他就可助那位康王成大事。到时候,他就是从龙之功,想要多少美人要不到?什么摄政王,也都会有一天被他踩在脚底下。
这些日子,上峰总是抓住他的一些小错处不放,叫他行事处处掣肘,委实是麻烦。他难道不知道是谁授的意?
幸而康王在和摄政王府有关的几个人家里都安插了眼线,才叫他知晓,原来席阡陌与傅府四小姐交好都是幌子,其实她每次去安国公府,都是为了和玉面公子商量花间酒的事。而且她和韶安长公主的脂粉作坊也并不瞒着人,她捣腾出的那些五颜六色的脂粉有多受欢迎,单看那花颜铺的人流量就知道了。可惜的是,这两个多月来花颜铺受她被抢亲之事所累,生意受了些影响,不过她的脑子可真是好使,叫人放了消息,说是铺子转给了默夫人。
呵呵,他当然知道默夫人就是席大小姐,从左手到右手,倒确实解了花颜铺的困局。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