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奇脸上失去血色,“大姐姐……你……你是回来报仇的?”
席阡陌伸着纤白的五指,左右看了看,笑道,“弟弟,你们当初把我丢进南丹岛,烙上亡国之奴烙印的时候,就没想过,出来混的,尽早都要还?”
席奇骇然地看着这个大姐姐。
“你就没想过,凭什么我让你们害得这么惨,回到席府以后,我会让你们好过?你不知道南丹岛那个地方吗?”席阡陌靠近了他,笑眯眯地说,“父亲已经开始怀疑我母亲的死,是骆氏下的毒手。如果查实了,你说,我也把她扔进南丹岛好不好?”
席奇又惊又怒,“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们都敢把我这个大姐姐当马匪剿了,当亡国贱奴扔了,我怎么不敢以牙还牙?”席阡陌笑笑,看到门上映出一个高大的影子,知道应是父亲来了,“让我猜猜,你来向我认错,是为什么呢?”
“哦,我如今贵为皇后,你向我认错,好叫我在皇上面前给你说几句好话,让你得个一官半职的,对不对?”
席奇的脸又红又白。
“呵呵,弟弟,我可以告诉你,你这是在做梦!”
席奇果然是在官场上混了几年的,脑子转得飞快,立刻就扑了过来,“大姐姐,不是我。那一次的事情,是母亲和妹妹一手策划的。她们早就与马匪商量好,在光孝寺后山把您劫走,然后带进牛头山里先奸后杀。要不是我恰好巡城巡到那处察觉马匪踪迹,把您拦了下来,只怕您早就没命了!把您送到南丹岛其实是为了救您一命哪。”
“送到南丹岛烙上亡国之奴的烙印,让我永生永世翻不了身,是为了救我?”席阡陌呵呵冷笑,“那害死我母亲的事呢?”
席奇见她态度松动,立刻甩锅道,“大娘……母亲走的时候我才五岁,我虽不记事,但总还知道我是自小在她膝下长大的。我怎么可能害她?若她真是被人害死的,那肯定是母亲!哦不,是骆氏!此事当真与我无半点干系!”
席阡陌说道,“可我还记得,总是半夜有人偷偷进你的屋子,让你把那些糖果次日给母亲吃下,还叮嘱你千万不要吃。母亲白日里喝的药苦,又见稚子献糖一片孝心,每每都高兴地接过来吃下。我怀疑这糖果里藏有慢性毒药。”
席奇吓得魂飞魄散,“不可能的!就算是毒药,我当时只有五岁,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时外面的高大身影一脚踹进门来,“你这个逆子!到底瞒了我做了些什么!”
席奇更是魂飞魄散,抱头鼠窜,“父亲,不是我,不是我啊!”
席城几个拳脚,将席奇打得鼻青脸肿,“好你们母子三人,竟敢又是下毒又是勾结马匪,还敢公器私用!反了天了你们!”
席阡陌倚门看了一会儿,轻轻把门关上,疲惫地说,“凝霜,等他们打完了,替我送客。”
席城打得累了,停下手时发现女儿已经把门关上,犹豫了半晌,还是把想要敲门的手放了下来。
……
次日一早,她在梦里被人拎起来,洗漱沐浴上妆换衣……几乎是闭着眼睛任人折腾。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宫里的凤辇来接人。
凝霜和凝香终于有机会单独和席阡陌待着,欲言又止地看着席阡陌。
席阡陌脸上平静无波。这三日,那个男人连面都不露,更是一丝消息也没有,她也很是清楚他的态度了。
三日前那个晚上,绿芽悄悄从密道过来,说是爷留了口信儿说有急事出京几日,可是她问遍了身边他安排的人手,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身为摄政王,会连暗卫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吗?
要么是暗卫们听了他的命令在撒谎。
要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有意不露面,不让暗卫们知道他的行踪。
他不露面,静静看着她的表演。
难不成他想看的是,她为了他抗旨拒婚?
她倒也不是没想过。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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