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回头,便看着一个披霞的女子,在朦胧月色下靓丽动人,身旁还站着个侍女。
张大狗便是一呆,赶忙下跪行礼:
“小的拜见公主!”
来人自然是朝阳公主,她比先前在晚会上说的时间还提早了半个时辰。
便是为了掩人耳目。
她先免了张大狗的礼,再朝着陈远走去。
只是这步子踌躇,像是在纠结着什么,面色上的表情,也微微有些不自然。
朝阳公主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牙齿紧咬,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
“陈将军,你多大了?”
“?”
陈远愣了愣,敲了敲脑壳,回道:
“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什么?”
“记得…我有一柄剑,很锈,但很久没见过它了。”
朝阳公主的脸色微妙变化着,最终才轻声道:
“皇兄。”
“嗯?”陈远一愣。
“嗯嗯嗯嗯?”张大狗满脸不可置信。
朝阳公主并不理会陈远的反应,只是平日里冷酷无情的皇家女,此刻却像个羞答答的小妹子,开口道:
“皇兄,经此一役,皇城里的兄长弟弟们,便再没了和你竞争的本事,你若回到公主,我想父皇阐明你之身份,便可就地立为太子……”
“皇兄比那些酒囊饭袋强了不知多少,便如皓月与萤火之别,邱工帝位由你继承,家国无忧。”
陈远怔住片刻,轻皱的眉头表达了他的疑惑。
虽然说他失忆了,但和这朝阳公主间的陌生感,却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兄妹啊……
之前自己可是险些被插上逃兵的身份,还要宰杀自己呢……
更别提此刻的张大狗,下巴都跌到地上去了。
好兄弟一夜之间变成太子,我是该喜还是该忧?急!
但此刻,陈远并没有接受,反倒是反问起来:
“我为什么会是你的皇兄,别以为我失忆了就可以蒙骗我,拿出证据来。”
朝阳公主都懵了。
赶着给你谋大好前程,你竟然不要?
旁边的侍女晴儿也是恨铁不成钢,心中暗戳戳地骂着。
但事已至此,因着陈远这般情况,朝阳公主也颇为无奈,叹了口气道:
“皇兄…你若真是失忆,那倒还罢了,怕就怕,你是心中怀着对父皇的恨意,来邱工……”
陈远听得更是一头雾水,
“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什么父皇不父皇的。”
朝阳公主放缓了口气,再道:
“帝王风流,这是自然,而你,陈将军,却是父皇在民间留得龙种……”
“但父皇似乎亏待你们母子,并未接待你们入宫,所以,我想你对父皇有恨是可以理解的。”
“等等,怎么就是龙种了?”陈远皱眉道。
“那日,你被张大狗捡回,作为穿云州最后一个幸存的士兵,自然对你失忆这一事进行验证,而那军中妙手观过你的血脉后,却告诉我……”
“你身中血脉是龙脉,比父皇还要磅礴纯粹!”
“你若不是邱工氏的子嗣,又怎会流淌如此血脉?”
陈远琢磨琢磨,道:
“既然我的血脉比你父皇还要磅礴……那我为什么不能是他的爹呢?”
张大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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