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变得诡异的妖物,声音又加上了一层男人的声响。
一声厉喝,却陡然喝塌了这大门及院墙。
“境界瞧着就只是个宗师罢了,却邪性的狠……这究竟是妖还是什么东西?”
陈远一时间有些辨认不出,却脑海里陡然闪过丝回忆,想起许久前那巨大的蛤蟆似的青衣小厮。
如此古怪,变态的妖物,妖不完全,人不彻底,气息诡异……
这蛤蟆与狐妖,倒是颇为相仿。
见着被吼塌了院墙,这邻里街坊,都是怔怔地望着这足有小楼高大的人首狐身的诡物,惊得也不知拔腿跑,反而是愣在了原地。
那巨大诡物的腹腔一张,两个人头似的玩意,却又猛得弹射而出。
带着森森黑气,路过之处,满是腐朽气息。
铛。
陈远不知从何处摸来一把剑,拦下那两个头颅,猛然抬高声音,道:
“牛家两兄弟八抬轿子迎你们过门,你们便是如此对待他们的?”
“爱得深沉,所以装在了肚子里,拿其项上人头做把式?!”
轰隆。
这两句如雷音震耳,惊得这人首狐身的诡物愣在了当场,腹腔也不敢再合拢,便是直愣愣地张着,里头也不是血肉,反而是黑黢黢的一道影子。
胡婉儿也从惊恐中反应过来,看到陈远拔出了剑,当即叉着腰大笑:
“你以为你惹怒了谁?”
“这可是当今永安仙师!”
话音一落,这四野里百姓,皆是听了个清。
本来四散而逃的狼狈,却变成了支棱着耳朵,慢慢往狐妖这边摸来了……
永安人对永安仙师总有着盲目的崇拜。
在永安百姓心中,仙师便是庙上神灵,天上真仙,救世圣人。
虽如今不知真假,但那声冷喝所爆发的威压,却让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心头一震,迷迷蒙蒙的,就觉得正持剑与那诡物对峙的,便是他们一直心心念念的永安仙师。
陈远锈剑出鞘,如同梭影,便横向那两个诡物的人首而割去。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那人首狐身的诡物,陡然响起男女重叠的声响。
便见着好看的脸面上,簌簌地滑过两道清泪。
“不是我……不是我们……”
时至今朝,陈远的仁善早已拎得清楚。
害人的,断不可留,这死前求饶的把戏,他自然见识得多。
这锈剑上的威能,足有碾杀寻常假仙的能耐。
便是横扫而过,吧嗒嗒。
两个人首落地。
哐。
木门猛得被推开,惊得正宰杀羊羔子的李老板手一个不稳,险些砍掉自己的手指。
他当即脸色一怒,还没急着发怒,便听着一个汉子声音急急响起:
“李屠户!大事不好啊!这南街小郎中被牛家媳妇抓了屋里去!”
李老板当即也不怒了,眉头一扬起,
“什么?”
“我陈兄弟喜欢人妻?!”
汉子当即拍着大腿,都快急哭了,
“哪里是什么人妻!是那小郎中要死了啊!”
李老板眼睛一眯,手震案板,那刮骨刀飞入其掌间,被如蒲扇大的肥厚手掌紧握。
“谁敢对我陈兄弟不利,哪怕她是人妻都不行!”
铛铛三步,出了门,扯过那健壮马匹,便往着南街街尾赶去。
可怜那汉子走出了门,着急大喊:
“我的马!那是我的马!”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