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青手中两颗油亮的核桃转了又转,像转走了他平庸又富贵的一生。
…
临近傍晚时,柳寻带着精致的饭盒往小庙走去。
走在略显硌脚的青石砖道上,柳寻的脸上透着憔悴。
修行十年,她又何尝不知,内壮小境界都难以破境,更何谈宗师。
“陈哥,我不知道还能等你多少年,但是我一直会等你。”
“陈哥,你说好教我成剑仙,可不能食言哦。”
“陈哥,快些醒来吧。”
小黑子狼吞虎咽着饭盒里的饭食。
少女跪坐小庙前,对着老槐树无声祷告。
……
“将军!”
青衫老者一脸吃惊的望着面前的棋盘。
“行棋三步,你怎将了我的军?”
穿着破洞黑衫的年轻人撇了撇嘴,满不在乎道:
“我下的是飞行棋,我的帅飞你大本营了。”
“好好好!陈小友如此玩是吧?老朽悔棋!”
“行,给你悔。”
黑衫客收回了围在一堆黑棋中的红色“帅”。
“我让你先走,别说我没尊老啊。”黑衫客大声道。
“好好好,吾…起炮在宫中。”
青衫老者将黑色的“炮”挪到了中间。
“绝杀!”
黑衫客大喝一声,将敌方棋子中的“士”盖在了“将”的头上。
“????”
青衫老者一脸吃惊地看着黑衫客,叹道:
“这一步棋,是如何做到的?!”
黑衫客嘴角一歪,露出一个尽在掌握的笑容,
“你的士,是我派去的细作。”
“……”
青衫老者缓缓收起了棋盘,沉声道:
“看来我这活了几千年的木头,棋道造诣甚差矣…”
“槐老头别妄自菲薄,你这棋艺虽然比之我要差些,但比一般人还是强上许多。”
“谢过小友宽慰了。”
青衫老者又掏出一张棋盘,是网格状。
“小友去年教我的五子棋,吾二人再对上一对?”
“成。”
黑衫客满口答应。
他随手一捏,一颗黑子出现在其手指间。
“啪。”
黑子落天元。
老者紧随其后,在右布一子。
“啪、啪。”
黑衫客连下两子,分布在中间黑子的左右斜上角。
“你输了。”
“???”老者又是懵逼,“烦请小友解惑。”
黑衫客笑笑,指着棋盘道:
“我的棋势已布成阵法,你无论如何也赢不了我。”
“敢问小友,此阵何名?”
黑衫客微微思索,道:
“裤衩阵。”
“……”
“好好好,小友这么玩是吧?”
一老一少啼笑皆非。
这一下棋,便下了十年。
“陈小友。”
“嗯哼。”
“老朽观你心疾已消退五分,五脏七魄已苏醒,神识…也可以醒过来了。”青衫老者捋着胡须道。
棋局对面,破烂黑袍微微飘动。
年轻人的脸上透过一丝挣扎和痛苦。
“槐老头,我不敢面对。”
“不敢面对什么?”
“青川所有的将士与百姓。”
“可他们皆成了亡魂。”
“正因为成了亡魂,所以我才不敢面对。”
黑衫客疲惫地闭上了眼。
他感受到手中的黑子化作齑粉飘散。
“罢了,还是要面对的……我还答应过一个姑娘要教她成为剑仙。”
青衫老者一笑,
“如此才对。”
梦里花开花落尽,斗转星移小庙中。
翌日,狗尾镇发生了一件大事。
陈上仙苏醒了。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