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
女生们的声音凄厉,久久回荡在小树林中。
严思琦顿时被吓得僵在了原地,双腿不受控制地完全无法移动分毫。
陈书生下意识地一下挡在她的前面,张开手臂将她护在身后。
那两名女生像是见到救命稻草般径直冲向了他们。
“有个变态男在追我们!”
陈书生向女生们的身后望去,的确瞧见一个同样在狂奔的男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他无暇多想,朝男人猛地扑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闷响,两人双双倒在了旁边的草丛中,发出一阵压断枝叶的扑簌声。
两个黑影扭打成了一团。
严思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交代身旁的女生报警。
随后,她借着月光,摸到一根碗口般粗大的树枝。
她喉咙一动,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胸腔中正疯狂跳动的心脏。
她两手紧紧握住树枝,向正在扭打的两人步步逼近。
通过身形轮廓,她一下就将陈书生分辨出来。
看准时机后,她咬着牙将高举的树枝拼尽全力砸到了陌生男人的后脑勺上。
“砰——”
陌生男人吃痛地惨叫一声,被突如其来的袭击乱了阵脚,陈书生立马趁机反扑,将男人压制在身下。
不一会儿就听到警笛声由远及近,大学城派出所就在距离此处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民警给那个鼻青脸肿一脸怨气的男人戴上手铐后,陈书生急忙跑到严思琦跟前,神色紧张地抓着她的胳膊把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
“你没事吧?”
此刻他已顾不上什么礼貌礼节,满心满眼只想确认眼前的人是否安然无恙。
严思琦摇头,“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他咧开嘴笑了,顿时发出“嘶”的一声惊呼。
原来他的嘴角不知何时挨了一拳,微微开裂。
警察要将他们五个人都带回派出所。
被尾随的两名女生坐在警车上的时候仍在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如纸,大概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另一辆车上,陈书生和严思琦安静地坐在后排。
车子终于驶向了有路灯的地方,一片橘黄色的亮光洒进了车里。
严思琦这才瞥见陈书生手臂上有几处划伤,还在微微渗着血。
“你的手……”
她的惊叫声引来前排的警察回头看向他们。
陈书生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事,小伤而已,应该是给树枝划伤了。”
看了一眼他手臂受的应是皮外伤,警察就放心地点了点头。
“小伙子,挺勇啊。是哪所大学的学生吧?回头给你申请个‘见义勇为’的称号。”
陈书生连忙摆手道:“啊,不用了,我们也是刚好路过而已。”
“哦?那你当时不害怕吗?”
“怕啊,”他坦白承认,“但是女生们也很害怕。那时候只有我挺身而出才最有可能把那个男的制服,这是生理上的差异,没办法。不过……”
他看了旁边的严思琦一眼,“刚才幸好她帮忙给了歹徒致命一击,才让我有翻身的机会。”
严思琦露出一个难为情的表情,用手肘捅了捅他,忽然又想起他的手臂受伤了,连忙收回动作。
陈书生笑了一下,忽然挺直脊背,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而且在那种情况下,无论女生们是否有能力保护自己,我觉得我身为男生也应该挺身而出,主动去保护她们。”
他说这些话时一脸诚恳,让听的人丝毫不会感觉他是在大言不惭地自我夸耀。
警察一脸赞许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严思琦没有说话,转头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树影,若有所思。
每逢寒暑假,陈书生都会回到清水镇,到他父亲陈可适的公司时刻电子实习。
这便成了他和严思琦相隔最久无法见面的时候。
每次假期最开始那几天,严思琦都会感到不习惯,但很快她的时间就被假期的兼职和学习填得满满当当。
等到新学期开学,忽然有一天在图书馆或中心湖边跑步时再次遇到陈书生,她就知道新的一个学期又开始了。
他们大步调一致的几个月生活又要重启了。
她渐渐习惯了陈书生几乎无处不在的陪伴。
直到大二下学期,这样的平衡才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被打破。
开学过去整整两个礼拜后,严思琦都未能等到陈书生的现身。
起初她以为陈书生只是有事要忙,但又过去几天仍不见其人影时,她开始忐忑不安、胡思乱想。
陈书生是不是终于坚持不下去了?
是不是早就无比厌倦那样迁就和陪伴她的无聊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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