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萧看着眼前的男人,鼻尖一酸,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前卫的思想。
贺璟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一圈,而后又落到了围在跟前的几个孩子身上。
“我和嫂子说的话,也是说与你们听的。”
“天下之大,人各有不同,无论遇到什么人都不稀奇。无论活成什么样子,都会有人说三道四。”
“大哥希望你们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你们不一定非得光耀门楣,出将入相。”
“你们愿意的话,也可以做布衣百姓,做贩夫走卒,做无名之辈,做千千万万中的一个。”
“但有一点,凡事都要对得起良心,伤天害理之事,不可沾边!”
三个孩子闻言,心中陡然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贺无忧清亮的目光中透着坚毅,他要好好读书!
贺无漾乖巧地点了点头,她一定要当神医!
陆十安捏着拳头,郑重地点了点头。
......
贺璟将洗干净的毛笔拿上楼。
“阿璟,楼上没有笔架,你把它带上去干嘛?”
“自然是有用处。”贺璟留给她一个有深意的眼神。
到了晚上,二楼隐隐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叶萧萧的疑惑总算是得到了解答。
她大汗淋漓,眼波朦胧,浑身颤抖。没想到贺璟这人表面上瞧着一本正经,关起门来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从此以后,她都没办法正视毛笔这种东西了......
......
今日,是贺无忧三人入学堂的日子。
贺母从知道几个孩子要去学堂开始,就早早地就按照几人的体型身长,去布匹店买了布,缝制好了新衣裳。
另外,还为他们一人准备了一个可以斜挎在身上的布包。
叶萧萧拿出了为几人准备好的纸笔。
用过早饭后,贺母细心地帮几人整理了衣裳,不忘叮嘱他们:“去了学堂后,要听夫子的教导。”
几人点点头,一个个神采奕奕,想到马上就要入学堂了,个个雀跃不已。
放下碗筷,几人作势就要出门。
贺母拉住最欢脱的陆十安:“你们且先等等!大哥给你们准备束修去了。”
话音刚落,贺璟从外头拿了三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竹筐进来。
“这是给你们准备的束修,去了学堂呈给林夫子。”
三人一一接过手中分量不轻的篮子,眼睛亮晶晶的。
叶萧萧朝竹篮里看去,里面装了几条猪肉,一把芹菜,还有不少莲子桂圆红枣和红豆。
她看向贺璟:“阿璟,这些有什么寓意吗?”
猪肉她知道,是给夫子的谢礼。
“我当年入学......”
贺璟刚开口,立马及时止住了话头,眼神看向一旁的还在给几人整理束修的贺母。
这么多年来,他鲜少提及陈年旧事,一来那些糟心事不值一提,二来,娘亲因病卧榻多年,也受不了刺激。
谁料,贺母看了一眼贺璟,就知道自己大儿子在顾忌什么。
嘁!陈年烂谷子的事儿,她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就像萧萧说的,人要为自己而活!
为负心之人伤身伤神,实在是不值当。
想想这几年的郁结,她暗暗呸了一口,自己怎么不早点醒悟过来,真是太蠢了!
贺母顺势接过了贺璟没说完的话头,脸上神情轻松自然,笑盈盈道:“当年,阿璟入学时,我就给他准备了这些。”
“那时候,他才四岁,小小的个子,挎着书袋跟个萝卜头似的,偏偏小脸一本正经,看起来比学堂的夫子还要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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