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中,嫌犯看着天花板,已经好久没有移动过了。
虽然嫌犯外表看起来如此,但是他在脑海里面已经模拟过不知道多少次,接下来可能面对的情况。
对所有习惯于犯罪的人来说,他们很自然会知道警方有哪些办案手法。
他审视了自己所有留下来与刻意湮灭掉的证据之中,到底有哪些是警方必须突破的点。
首先,就他所知,警方根本就还没找到凶器。
另外,他自己所提出来的不在场证明,虽然不够牢靠,但是在缺乏直接证据的情况底下,警方根本没有办法证明他当时人在案发现场。
这场战争中,目前他还是无懈可击、胜券在握。
当警察将他从拘留室中带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非常确信,不管对方拿出什么花招,自己都有办法应付。
带着这样的必胜心情,嫌犯跟着警察走入侦讯室中。
一个男人,坐在桌子的另一侧,静静地等待着自己。
当嫌犯一看到男人的脸,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如果不是嫌犯带着手铐,不知情的人经过,或许反而会把那个坐在桌子另一端,准备审问嫌犯的男人当成真正的嫌犯吧。
很难想象警队当中会有这种长得比一般罪犯更加邋遢、凶狠的人。
男子用手指示嫌犯坐下之后,点了点头说:“请坐。”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阿火。
嫌犯照着指示坐下之后,阿火挥挥手要随行的警察退出去。
侦讯室角落,放着应阿火要求特别推过来的屏风。
等警察出去之后,阿火起身将屏风拉开,挡在玻璃前,如此一来,侦讯室另外一间密室里面的分局警察就完全看不到审讯的经过。
除此之外,阿火也慢条斯理地将搜证用的摄影机与麦克风关掉。
见到阿火这样,连嫌犯都开始发抖了起来。
这家伙……该不会想要刑讯逼供吧?
这不只是嫌犯担心的事情,就连其他分局的警察也不约而同地这么想。
不过碍于白方正特别行动小组的招牌,就连分局长也不敢闯进去阻止阿火。
所有人都只能集中在隔壁的密室中干着急,却没有任何人敢采取任何行动。
阿火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才缓缓地坐了下来。
豆大的汗珠,从嫌犯的额头上滑了下来。
“在开始之前,”阿火毫无抑扬顿挫地说:“你有没有想要认罪,或者坦承一切罪行?”
“啊?”想不到对方会如此单刀直入,嫌犯先是挑眉,然后立刻一脸不屑地撇过头去啐道:“又不是我做的,我要认什么罪?”
阿火听到嫌犯这么说,头侧到旁边,目光移到嫌犯身后,皱着眉头说:“不是你做的,她为什么会跟着你呢?”
“嗯?”嫌犯回过头去,整间侦讯室里面只有自己跟阿火,哪里有什么跟着自己的“她”呢?
“你不要在那边疯言疯语,有什么要问的,赶快问一问。”嫌犯催促着阿火。
阿火搔着头,许许多多的头皮屑,宛如雪花般飘落下来,看得嫌犯嫌弃地皱着眉头。
“我老实跟你说吧!我有阴阳眼,”阿火持续挠着头说:“那个被你杀死的女人,现在正恶狠狠的瞪着你,而且一脸怨恨地站在你身后。”
被阿火这么一说,嫌犯虽然怀疑这是阿火在自导自演,但是仍不免有点紧张。
毕竟——人还是他杀的,这点就算可以骗过警方,也不可能骗过自己啊!
“依我看,她现在的怨念,还不足以让她伤害你,不过,我想这是迟早的事情。”阿火搔着头,完全没有在观察嫌犯的模样,径自地说:“所以呢!我看啊,你最好还是承认一下比较好,不然……”
阿火说到这里,就没有接下去了。
“不然怎样?”嫌犯心里多少也受到了阿火的影响,追问着阿火。
想不到阿火缓缓摇了摇头,不继续说下去了。
嫌犯虽然感觉到有点恐怖,但是终究是怀着一不作二不休的心情,咬着牙对阿火说:“有什么问题你就问,不需要在这边装神弄鬼,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也不能强迫我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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