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还在思考的时候,房门又被轻轻推开,左明远手里拿着两个木桶,里面的水微微晃荡,
“喏,这里可没有专门的池子让你沐浴,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他指了指那大大的木桶,明明看起来容纳两个人都绰绰有余,但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云念来说,确实可以算得上是寒酸,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云念看起来没有一点不满的神情,反而淡淡到,
“我知道,你可以出去了。”
“啧,女人就是麻烦,我知道了,我就守在门口。”
免得某个不长眼的家伙闯了进去,左明远在心里补充,
但习武之人听力异常敏锐,左明远已经竭力控制自己不去听里面的动静了,那细微的水流的拨动的声音还是无可阻挡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
少年人的思绪总是天马行空,他仿佛能够想象出云念肤若凝脂的肌肤,那白玉一样的指节从那上面滑过,
“啪!”
他面无表情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把路过的小厮吓了一跳,闭着眼睛装作自己没看到,战战兢兢地差点滚下楼去,
“怎么,你终于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是个烂人打算就此了断了?”
溪玉带着两个巨大的饭盒犹如鬼魅一样出现在左明远的面前,那饭盒上还带着漂亮的纹印,和他那一脸冷漠地表情一点不相配,
他暗讽了一句就要往里走,却被左明远伸手拦住,
“咳,你现在不能进去。”
他难得有些狼狈,眼神飘忽,而这一句话说出来以后溪玉也立刻知道了里面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你真是!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我绝不允许你亵渎我的主人!”
“你还不是,别告诉我你从来就没有那种心思,别跟我在这里装什么正人君子!”
两人互相怒视着,一步也不肯退让,下一秒,房门被打开,
“滚进来。”
云念按着自己的额头,她的头发湿答答地披在肩上,衣领凌乱地交叉在一起,
再让这两人吵下去,整个客栈的人都该出来了,她还没有不知羞耻到那种地步!
溪玉听到命令以后立刻闪身进去,将饭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拿起了一旁搭在架子上的丝帕,
“主人,您的头发……”
“不用管,它会自己干的。”
东陵的天气这样热,用不了一个时辰她的发丝就会干透,
但溪玉却没有理会,他强硬地将云念按在桌子边坐下,执拗地用丝帕开始绞着那及腰的秀发,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算了,他既然这么想做奴才做的活,那就随他去了,她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饭盒,眼神轻轻一抬,左明远就狗腿地打开了来,
不得不承认,溪玉实在是很清楚她的喜欢,里面的饭菜都是她常吃的,
她夹起一筷子小菜,慢慢咽下,一旁的左明远正打算狼吞虎咽,就见她冷不丁地开口,
“东陵最大的青楼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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