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虽然只比陵容小两岁,可却还有几分小孩子脾性,这会说这些孩子气的话,也极是理所当然。
陵容见她还像从前一样,也就放下心来。
梅香却又唠叨上了:“没两个月,就有新小主入宫了,娘娘……”
陵容安抚地拍了拍梅香的手,说:“我都知道。”
陵容站起来,目眺远方,仿佛已经看见车骑如龙,尘烟滚滚。
“总要过了殿选再说。”
过了殿选,才算正式踏入这战场。
梅香为主子忧心,敬妃却得了个好信儿。
因为年前这几场事,多和胧月相关,前几天皇后从颐宁宫出来后,便犯起了头风,正好拘着胧月在凤仪宫学规矩。
因此今年殿选的事宜,便叫端妃、敬妃从中协理一二。
敬妃于是忙的更加高兴了。
端妃和她一样,为了女儿的将来,总是现在多攒些威望才好。大周向来有宗室和亲的旧俗,朝瑰帝姬就是现成的例子。
端妃敬妃忙忙碌碌的,陵容就正好闲了下来。
她本以为选秀之前,玄凌挑几位有宠的妃子晋封一番,届时便可正好推出玉如和曹琴默。她二人对自己都十分妥帖,更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为自己做了许多事。
她二人与自己除了有深宫相伴的情谊之外,也是完全忠于自己归顺自己,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若是能够趁机将她们封为贵嫔,自立一宫,也算没有互相辜负了。
而敬妃、端妃手握宫权,与自己的关系,也是一明一暗。即使互为拱卫,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互相掣肘,做戏给别人看。
不过她们本身出身高门,亦是和自己一样位份的妃子,只能平等相交,联盟稳固,却还不算收入麾下。
陵容本想起个“双喜临门”的意头热闹一番,谁知玄凌竟也没什么兴致。
想着新人入宫,昌芬仪便卯足了劲争宠,今儿赏花,明儿品茶,生怕玄凌忘了自己。
陵容见她愈发有专宠的架势,便安安心心地带着宝哥儿去颐宁宫请安去。
虽然太后心中,只有“嫡出长子”予漓,可是对于予鸿,也总有几分面子情。
陵容要的不多,太后的光环,能够借一点就可以了。
谦贵嫔还是老样子,脱去护甲,在偏殿里煎药。
这宫里要是非要挑一个“人淡如菊、清心寡欲”,也就只有她了。
陪了太后说了会子话,照例躲过太后挑拨自己出手对付昌芬仪的暗锋,而后由着太后摒下成见,慈爱地关怀宝哥儿……这简直成了一套固定的流程。
没办法,嫡长子予漓已经进学好几年了,学业越来越重,玄凌的期望越来越高,予漓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听说,就连到凤仪宫请安,皇后也都会抽查询问功课情况。
予漓已经十四岁了,玄凌为他在宫中单辟了一处宫苑,离着崇文馆甚近。
宫外念书的地方有私塾、书院、书馆,更高一级的便是国子监。
而宫内,则是皇子虚岁六岁入崇文馆开蒙,虚十三岁入弘文馆进学。
宝哥儿正是入学开蒙的年纪,玄凌定了今年八月。可是选伴读这事却被皇后以大选之由拖着,从开春拖到了现在。
原因只有一个,予漓在崇文馆应修的课业没有达标,玄凌下旨,令他多读两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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