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八百里加急的奏表送来时,安凌宇抹了抹脸上并不存在的血迹,无声地笑了。
而后,便将自家的奏表和甄家的奏表,全都压在了乱党奏表之中。让玄凌,不经意地看到。
当然,以安凌宇的才干与能力,除了帮助安比槐获得死后哀荣之外,也帮甄家延续了血脉。
甄玉隐的身世,陵容早已透露给了他,于是安凌宇就想,男人在妻子孕中出轨偷腥,就像一个小偷去偷一个没有安保措施的宝藏。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甄夫人生下四个儿女,从理论上推断,甄远道绝不会只偷一次。
也就是说,甄远道在外面,绝对不止何绵绵一个女人,不止甄玉隐一个女儿。
甄珩已经废了,从甄夫人云辛罗的角度,自然是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孙子,继承家业为先。
顾佳宜曾说,薛茜桃曾经去留欢阁找过她,话中也说过“样貌相似,原来如此”的话,当时安凌宇的血再次从头凉到脚。
薛茜桃可以进宫,若是她心存报复,说出什么,对自己妹妹可是极大的羞辱。于是,安凌宇便假借保护甄家人为由,安排了暗卫监视甄府一举一动。
顺着先前的思路调查,这才知道原来甄远道在外还有一个私生子,今年已经十七了。
而薛茜桃这一胎,也根本不稳,在知道甄珩痛失金针之后,耐不住闺中寂寞,与美少年厮玩时,不慎流产了。
她借保胎之由,修养小产后的身体。
同时为了能够顺利继承甄家家业,在甄家上上下下都十分仰赖她这一胎时,便暗中寻了几个妇人,约好同日生产,然后从中挑出一个男儿,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从此,这个“嫡长孙”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甄府的凤凰蛋、金疙瘩。
安凌宇故意叫甄珩知道这孩子不是亲生,甄珩本就失去阳根,心里扭曲,只当是薛茜桃偷人所生,一怒之下,什么也不问,便将孩子摔死了。
云辛罗眼见半生辛苦化为乌有,当场便昏死过去。
三天后,甄远道却将在外所养的、十七岁的外室子领了回来。
云辛罗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孙子,自己又不能再生,甄珩也不算男人,甄远道可还宝刀未老!
于是,外室子登堂入室的那天,云辛罗又昏死了一次。
这些曲折故事,宫里的女人当然是不知道了。只知道,玄凌论功行赏时,将甄远道晋为正二品吏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甄珩晋兵部侍郎,羽林军都统兼翰林院侍讲学士。
而为国捐躯的安比槐,玄凌则看在他到底是皇子外祖的份上,念他死的体面,封了他为阳都侯,谥号为哀,爵位由长子安凌宇袭承。
同时,安凌宇也被提为中书省右谏议大夫兼中书舍人,官居正五品上,不及甄家父子官职高,但却是个要职。
作为中书省的骨干官员,安凌宇可掌侍进奏,参议表章、草拟诏旨制敕及玺书册命,这是大周史上最年轻的中书舍人,也是一代权臣安凌宇的人生重要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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