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张罗着收走了方才眉庄用过的茶具,皱着眉头问陵容:“小主,奴婢有一事不明。惠嫔小主家世、位份都远高于菀贵人,为何好像,好像……”梅香挠了挠头,形容不出那种感觉。
“好像一直低菀贵人一等,好像一直是菀贵人的附庸?”
“对,对!就是这样!”梅香兴奋地拍手。
“小主还需静养,怎么还这么吵闹?”菊清正好送完礼回来,看见梅香的动作,不禁教导起来。
“菊清姐姐,你回来的正好,方才惠嫔小主来过,我跟你说……”
菊清一向严谨方正,听了梅香的描述,也皱着眉头说:“惠嫔小主也太过分了些,难道只有菀贵人是她的姐妹,咱们小主就不是?怎么也不想想,小主才受了苦,怎么还能为他们操心这些?这里又不是甄府、沈府,难道还要围着她们转不成?”
又说:“惠嫔说的荒唐事,小主您不会答应了吧?要是她受了宠,小主将来怎么办?全都为她让路吗?”
梅香也叫被菊清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吐槽惊了一下,赞叹道:“菊清姐姐好厉害的嘴,方才就应该让你来伺候!”
陵容对菊清说:“我先是应了。阖宫都知道,菀贵人和惠嫔帮我许多,就当是报恩了。至于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菊清信任陵容的能力,便回话说:“奴婢还去了赵才人和芳缕姑姑处。赵才人说,若是小主方便,想亲自来探望小主一番。”
“嗯,那芳缕姑姑收下礼物了吗?”想到昨晚路成林说的话,芳缕既然奉命看守毓章宫,为了避嫌,恐怕不会轻易收下自己的礼物。
菊清果然回答说:“姑姑先是不肯,后来奴婢劝说后才收下,不过姑姑又给了小主这个东西。”
说罢,呈上身后的螺钿漆盘,盘中是一个抹额,瞧着做工十分好,陵容自己就十分擅长针线,因此便拿过来细细瞧。
这一瞧不得了,芳缕送来的抹额真是罕世无双。
先不说云锦的主料、水纹绸的包边,也不说抹额上“梅兰竹菊”四君子图案编排的巧妙心思,只说那梅兰竹菊图案上的金缕绣技就看的陵容心中一震。
梅兰竹菊的图案连绵不绝,好像从春到冬又从冬到春,金缕绣让图案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当中又有各色宝石珠子串绣在枝叶上,熠熠生辉。这件抹额,无论是用料、做工,还是设计的巧思,都算得上是一件传世之宝。
陵容素来以针绣、调香为傲,放眼宫中,就连伺候玄凌的针线娘子都未必比得上她,芳缕姑姑哪来的这么好手艺?
陵容心中好奇,又反复翻看起来,果然有了重大发现,这抹额的手艺,与母亲林秀的技法有几分相似!
俱是十五针打一小结,一百五十针打一大结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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