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承诺,他只要对方给自己生个孩子,哪怕只生个闺女也行。
只要答应跟他一起,过来彼此相中了,确认在一起就给一百万。
真的生了闺女,给三百万;要是生了儿子,给五百万。
这价钱,听得媒婆眼睛都亮了,自己又没孩子,给他生了孩子他还能不管?
可惜自己是个寡妇,天癸也没了,要不然自己就答应他了。
当然她也知道,钱虽然诱人,只是这钱也很难花出去。
新社会了,卖儿卖女的不止是被邻居戳脊梁,更可能被军管会抓去批斗,做劳役。
当然也不是没变通的法子。
这事儿,在城里是不用想了。
媒婆直接就把目光放到周边的乡下。
这年头儿,娶个乡下的媳妇,给十万八万彩礼,这在十里八乡都能数得上数。
但是想找个黄花闺女给他生孩子,那给一百万其实也不容易。
她也不去找什么正经人家,专门挑着孤女这样的去找。
定位明确,她十里八乡转遍,找了几个,不过不是易中海不满意,就是对方不满意。
所以她干脆回了昌平老家,花了几天,也算找到了个合适的人选。
对方叫秦淮茹,老家是昌平乡下的。
闹小鬼子时候,她的父母都没了,只能寄养在她二叔家。
但是她二叔家儿子要结婚,彩礼不够。
她二婶就找了人牙子,用八块大洋的价钱就把未满金钗之年的她卖给了四九城的妓院。
年龄小,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所以长得瘦弱,发育也慢,都快十一岁了还不如人家八岁的孩子高。
要不然十岁多的女孩子,长相还可以,起码也能卖个十几块大洋。
这倒是让她二叔觉得亏了,早知道起码也让她吃饱。
人送到四九城,老鸨觉得她未来可期,就没让她早早接客,特意带着她学习各种才艺。
这一下子就是几年过去,秦淮茹也日渐出落得水灵。
老鸨觉得她绝对能成为自家楼里的花魁,给自己赚到大钱。
更不舍得早早放出去,教导也愈发上心。
本想着过年时候以清倌人身份出去接客,到时候再宣传下,找人给她梳拢。
结果还没到阳历年,一夜之间四九城妓院全部被查封。
还在培训的秦淮茹没当上花魁,这连着行业就没了。
因为她还是个孩子,又没接客。
军管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可能让她与改造人切割的原则,直接把她遣回原籍。
不过这事儿终归传遍了十里八乡,她的名声也彻底坏了。
乡下人只要不是孩子注定要打光棍儿,就不可能让自家孩子娶一个八大胡同出来的女人。
甚至还怕她玷污自家名声,她二叔都将她赶回了自家四面漏风的破房子。
更是宣称,当年卖掉,是为了她能有条生路。
没想着她会自甘堕落。
……
自家要跟这样的人彻底断绝关系,再无往来。
就连她三叔有心接济,却也怕名声受到拖累,只敢趁着夜里偷偷送点吃食。
倒是有鳏寡孤独、身有残疾的村里人,深夜敲门又或者找了媒人上门,也被她赶走了。
媒婆打听到隔壁村有这么个女子,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目的,上门去找了秦淮茹。
直接就跟她说了易中海的情况。
也说了他肯出大价钱,而且她这种情况在乡下,要么找个鳏夫或者残废,要么很可能只能孤独终老。
老家待了大半年,秦淮茹每天都是在惶恐中度过的,甚至晚上都得抱着菜刀、剪子,才敢合眼眯一会儿。
经此一遭,她也认清了现实也认命了。
也想着坚持不下去了就闭眼睛抓阄,找个老男人嫁了就算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有了这么个事儿。
自己的名声已经臭遍十里八乡,正经人家进不了门。
就连她三叔两口子也都偷着劝她,让她将就着找个人嫁了。
再这样下去,她自己熬不住,迟早要出事。
一夜难眠,她也想明白了。
至少去给这城里男人生孩子,这个未尝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一方面能离开这片是非地,可以进城里生活。
城里的条件,那是乡下能比的吗?
另一方面,自己真的给那男人生了孩子,自己也算母凭子贵,男人能不花钱养着自己和孩子?
只要让那男人没法子把孩子从自己身边带走,自己怎么也能彻底地拿捏住那男人。
什么不能离婚,那都是扯,等着有了孩子,自己这外室转正那就指日可待。
毕竟,自己这辈子学得最多的,就是从男人口袋里掏钱。
就算男人没了指望,这终归也是有了自己的孩子。
以后老了也能有所依。
所以第二天媒婆上门听信儿,她也不多话,直接拖着媒婆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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