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得恭喜王姨,您这是要当大官了啊,不知道这官有没有以前的县太爷大?”李想国笑呵呵地问道。
心里想的却是,无数个穿越者遇到的街道办王主任是不是就是这位。
反正无数个街道或者居委会都有王大妈,至于王大妈姓什么,可能就没几个人才知道。
虽然是四九城不起眼的芝麻官,但是以后那也是一个正处级的大芝麻。
而且最早的几十年街道办的职权也大,可以说辖区居民的生老病死,衣食住行没一样他们管不着的。
后世,就连“通天院”的软肋书记,都有无数种方法收拾辖区屁民。
更何况这个年代,又是比社区更高一级的街道办主任。
真想搞你,直接送你去吃枪子都没太大问题。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自己经营维护好这份关系,那对于自己在这院子里有更好的居住体验,也无疑会有着莫大的助力。
更何况,自己也算她千里迢迢带来四九城的。
自己也不是白眼狼,怎么能不承这份情?
这样的活儿,不管她愿不愿意,总归是她这辈子难得的少有的独特体验。
毕竟,她可能对别人付钱、付出感情,但是自己这里她是实打实出了力气,吃了苦。
那她对自己天然上也会比别人多出一份亲切。
维持这样的感情,无疑是双向奔赴,也会事半功倍,更加的容易。
王湘听了他这样说,不由得捂嘴偷笑,伸手轻拍了下他。“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县太爷那是封建王朝欺压百姓的坏东西。”
“咱这是为群众服务,那能一样嘛,再说我也就管咱这附近这一小片儿地方,哪里有一个县那么大。”
“说起来,圆恩寺东边儿那里的大兴胡同,以前大兴县的县衙就在那里。”
听着这个,李想国就有些乐呵。
说起来,沪上话里出现频率挺高的一个词就是“大兴货”。
当然,那个大兴跟这个大兴肯定两回事,甚至跟四九城后面的大兴县也不算一回事儿。
毕竟后世的大兴县,现在还划归在冀省呢。
什么,您跟我吹您是四九城土着?
咱就得跟您说道说道。
前朝时候,哪儿有什么四九城户籍。
您祖辈儿住西城的,充其量您也就是个顺天府宛平县人士。
打前朝您就住罗锅巷这片儿?
恭喜您,您从根儿上就是个大兴货啊!
“你也当心点儿,真的去了厂里、部里,嘴上可有点把门儿的,别这样问领导,当心惹人家生气。”
当然,她也就这么一说。
实际上她也知道,毕竟是个孩子。
哪怕“公开场合”,算起来还不是私底下的事儿。
即便真说了,谁会当回事儿,又能把他怎么样。
但是能提醒的,也就捎带着说一嘴。
“我知道了,谢谢王姨提醒。”李想国笑嘻嘻地点头应承着。
心下也是暗暗叫苦,自己这老帮菜的底子想要装嫩太难了。
谁都有过小时候,但是哪个还不是打小儿就迫不及待地甩掉稚嫩的包裹,急吼吼地长大。
真的长大了,就心下茫然,我特么盼的是个啥?
然后就在意淫着自己永远回不去的少年中,又过去了自己的青春。
至于自己真正的小时候啥样——谁他妈知道啊!
就连从小就偷鸡摸狗的胡同串子长大了都敢拍拍胸脯,指着门口的鼻涕娃,信誓旦旦:老子跟你讲,我像你这么大时候,从城南到城北,但凡认识的,哪个大人不夸我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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