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敬打开盒子，是一个水滴状的玻璃烧杯，手掌高度，烧杯顶端点缀着一小簇淡蓝的永生花，瓶子里装着透明液体，里面雪花一样凝结了大片的结晶，衬着杯底的几颗蓝玻璃石，精巧梦幻。
“风暴瓶吗？”万星遥接过，轻轻晃了晃杯子里的液体。
不得不说，是个看起来花了一些心思的手工。
余光中，唐之芝看着她手中的瓶子，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
杨有敬笑道：“是啊，你尽地主之谊，我和之芝也要略表心意。”
唐之芝一愣。
杨有敬转头，“是吧，之芝？”
唐之芝点头笑道：“嗯。”
“你们的风暴瓶做得真好看，”万星遥把礼物收到自己的包里，“那我就收下啦。”
他们来到东门边，万星遥说道：“旁边是洗手间，你们要不要去？”
唐之芝和杨有敬都进了洗手间。
他们一走，魏晓便说道：“遥遥，那个风暴瓶不是唐之芝做的吧？那个杨有敬那么大方？专门做的礼物都要分唐之芝一个冠名啊？”
万星遥此刻正低头看着手机，上面有夏泽的消息：
——遥遥，你在哪？下午我去找你
夏泽在和秦瑢一起打游戏，本来说好了要晚上才结束，看来提前了一些。
她一边给夏泽发自己的地址，一边回答魏晓：“是啊。”
魏晓看她心不在焉，也不再提这茬了，她也跟着看了会儿手机，说：“遥遥，秦瑢说他手头多了两张娱乐赛的票，打算给你和夏泽。”
一个月后要在a市要举行秦瑢打的那个游戏的明星娱乐赛，本来万星遥和夏泽也要一起去看的，但是他们在马尔代夫玩得乐不思蜀，错过了开售的时间点。其实也就晚了五分钟，等到他们登上卖票网站一看，和预料的一样，早就售空了。
夏泽本来已经把票的事告诉了林叔，林叔答应会给他们弄来两张好位置的票。不过现在这么一来，倒不用再麻烦林叔了。
万星遥凑过去一看，“这个票的位置这么靠前？”
魏晓：“对啊，他们经理听说秦瑢的朋友是夏氏老总的儿子，二话不说就又发给了他两张内部票。这个位置很容易被随机采访到的，到时候得穿得好看点。”
……
洗手间外的走廊上，杨有敬比唐之芝更早出来，正靠在墙壁上等她。
唐之芝从里面出来，“等久了吧？”
杨有敬：“没有。”
唐之芝和杨有敬都没有往外走，而是就站在走道边上。唐之芝说：“你刚才为什么说那是我和你一起送的礼物？那个风暴瓶那么漂亮，花了你不少精力吧？”
杨有敬笑道：“我帮你也做了个人情，你还不高兴？”
说完，顺手一样拍了拍唐之芝的脑袋。
唐之芝一怔，眼中忽然冒出几分忸怩，“谢谢。”
杨有敬抬头看头顶的灯光，透亮的眼镜片上反射出亮眼的白光：“其实，我想想我送她那个礼物并不合适，那种礼物应该是送给真正喜欢的人的。”
杨有敬说完，低头对唐之芝有意味地一笑。
唐之芝过了会儿才说道：“你不是……”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杨有敬知道她要说什么，从容道。
唐之芝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杨有敬的话让她大胆了些，“不过她现在和以前差了好多，怎么那么黑，似乎还胖了些。”
她看着杨有敬的脸色，看不出什么，便有些讪讪，“我不是说她坏话，她现在这样也很好看的。”
唐之芝看着面前的杨有敬，反射着白光的镜片在他脸上似乎有分冰冷的感觉，从淡然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他总是这么不动声色，加上身上来自所有人认证的天才的光环，是吸引唐之芝的最主要的原因。
杨有敬对她微微一笑，“确实有些差别。英雄配美人，要我说，女孩子还是雪白纤细些的好看。”
他的目光里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
虽然唐之芝知道杨有敬对自己并没有意思，但是偶尔——比如现在，还是能在他的眼中看到这种让她相信自己和他还是有可能的的目光，这也是她这么多年对杨有敬的感情虽然没有结果，却一直没有放弃的原因。
而此刻，她觉得她和杨有敬的距离似乎是之前没有过的近。
她别了别耳边的散发，“也未必。”
杨有敬笑道：“的确未必，审美不能太狭隘了。走吧？”
“好。”
两人说着一起朝外走去。
唐之芝的脚步带着轻快，心里满是得胜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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