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依旧装傻道:“正是这话呢,这账本上,怎么会有我的名字呢?”
谢氏终究憋不下去了,厉声道:“你倒也知道这是个账本啊!那你倒是说说,这账本上为何会有你的名字?”
刘氏顿时就慌了神,跪地道:“太太明鉴,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太太不会因为瞧见这账本上有我的名字,就真的以为我贪墨了侯府的银子吧!”
“我当然是不信的……”谢氏瞥了刘氏一眼,冷笑道:“所以我早就派人去了庄子上,把石庄头和他媳妇喊来,让他们跟你当面对质,若这账本是假的,也好还你一个清白,你说是不是?”
此言一出,刘氏顿时觉得膝盖一软,半个身子都瘫软在了地上。
往日石庄头夫妇之所以听她的,就是为了长长久久坐这庄头的位置,可如今有谢氏为他们撑腰,他们又怎么会把自己放在眼里呢?
到时候闹的阖府皆知,她自己颜面尽失,便真的再也无法在侯府立足了。
“太太……”刘氏醒过神来,丢下账本跪走到谢氏的跟前,痛哭流涕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被石庄头和他媳妇灌了迷魂汤,贪这些蝇头小利,求太太瞧在我这么多年一心一意帮你的份上,可怜可怜我,饶了我这回吧!”
“可怜可怜你?饶了你这一回?那那些因为你贪墨银子而受穷受冻的老百姓们,谁去可怜他们?”谢氏深吸一口气,满脸不屑的扫了刘氏一眼,见她这一副失态的模样,心中越发生出几分鄙夷来。
她素来瞧不惯这种小家子气的做派,平日里若不是瞧着刘氏有几分世家媳妇的端庄,她也不会把管家的事情交给她管,可如今再瞧见她这副样子,深觉自己看走了眼。
“太太……”刘氏却依旧哭的伤心,涕泪横流道:“太太说的是,都是我的错,我不配您的可怜,可是……太太再生气,好歹顾念着明儿就是晴丫头的大好日子,好歹看在老太太和二太太的面上……”
“哼……”不等刘氏的话说完,谢氏早已经打断了她,只冷哼道:“这个家还轮不到别人做主……”
刘氏不提老太太和二房还好,一提起来,谢氏就更生气了。
于谢氏来说,韩妙晴不过是个侄女,却以侯府嫡女的规制来办及笄宴,她虽然嘴上并没有表示什么,心里却也清楚的知道,刘氏这么做,一是为了讨好老太太,二也是为了将来芯姐考虑。
“不过就是个及笄宴,难道少了你就办不成了吗?”谢氏心中不屑,当初她提起这个事情来,原是为了给老太太办寿宴的,后来老人家说了要给韩妙晴办及笄宴,她也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答应了而已,也从未想过当成个正经事儿来办。
“……”刘氏见谢氏越发动怒了,只悔自己说错了话,一时间忙解释道:“太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谢氏越看刘氏这副样子越觉得碍眼,哭哭啼啼的,连个当家奶奶的体面都没了,真真是嫌弃到了骨子里,只扶着额道:“方妈妈,快把她拉下去,找个地方关起来,我被她哭的头疼……”
方妈妈点了点头,走到门口使了个眼色,便有三四个五大三粗的老婆子走了进来,众人正要动手,方妈妈却开口道:“太太,有句话不知老奴当不当讲。”
谢氏素来信任方妈妈,听她这么说,便示意她说下去。
方妈妈便继续道:“太太就算不看在老太太和二房的面上,可这侯府的颜面,总要顾念一番,明儿就是正日,这个节骨眼上把二少奶奶关起来,明儿宾客齐至,万一出了点岔子,倒是让外人看笑话二少奶奶,不如先把明儿过了,太太再发落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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