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慕尼黑,拜仁国立歌剧院,舞台上的演员们穿着修身的芭蕾舞裙,随着音乐旋转,跳跃出最优美的舞步。
舞台右侧后方,饰演婢女的女人似乎心不在焉,在一个集体转圈的动作中,少转了一群提前停下舞步。
甚至没停稳,踉跄了一步差点跌倒。幸亏扶住了一旁的道具柱子。
一谢幕,刚下台,舞团团长就气势汹汹朝着秦妤姗走过来。
硬邦邦的德语一旦带上情绪,显得更凶了。
“Sandy,你最近什么情况,为什么频频出错?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止一次了,听ta说你在彩排的时候也一直跳错动作。”
ta,芭蕾舞团的首席,一个严重的种族歧视者,认为黄种人不应该站在芭蕾舞台上。所以,她一直对秦妤姗很有意见。
不过,秦妤姗的专业能力,也轮不到她费心思去针对,只能再一次证明她的观点没错。
秦妤姗低头咬着牙,手指紧紧抓着刚摘下来的发饰,尖锐的金属装饰嵌入掌心,划出明显的痕迹。
“抱歉,我会尽快调整心态。”
“不用跟我saysorry,你应该对台下买票的观众说sorry,即使是镶边的角色,也应该好好对待。”
团长摇了摇头,或许,是该考虑ta的意见了。
秦妤姗不适合这个舞台。
秦妤姗咬着牙走进更衣室,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正在放着姜若礼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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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裴子归带着姜若礼回了趟裕城看外婆。
自从裴母离世,裴子归的外公外婆就搬来了裕城,外公走了后,外婆一个人生活着,好在平日里有知根知底的佣人照顾着,裕城离江城也不过两小时的车程,不算远。
外婆的房子在僻静的城郊,院里种了好大一片菜地,有着各种蔬菜瓜果。在老人家细心照料下,每年收获颇丰。
不过这个季节只有一些耐寒生菜,还有姜若礼最最最讨厌的胡萝卜。
知道两个孩子要来,外婆早早就等在了门口。
姜若礼同裴子归的外婆见得并不多,小时候裴母在的时候倒是见过几回,后来加上外婆来了裕城,两人见面的次数称得上屈指可数。
不过,有的人天生就有亲近感。
一见到外婆,姜若礼便热情地挽上来老人家的胳膊,活像个喜气洋洋的小太阳。
“外婆,外面天冷,怎么不进屋等我们呀~”
一旁的王妈伺候外婆十多年了,也跟自家人一样。闻言,像是找到了救兵,挺直了腰板回答道:
“就是呀,我都劝好几回了,老太太一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怎么都不肯回去。”
裴子归的外婆年轻时候也是有名的千金大小姐,在那个年代就接受了高等教育,长着一副温婉娴静的脸,即使如今岁月流逝,年华渐老,仍然是慈祥和蔼的面容。
外婆说话慢慢的,永远都是不慌不忙的温柔模样。一见到两个孩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收起过,特别是姜若礼亲近上来的时候,更是眉开眼笑。
“不冷,我习惯早起了,就在院子里浇浇水,打打八段锦。倒是你,怎么穿得这么少,这小手都比外婆的凉了。”
外婆看向裴子归,佯装生气:“该罚,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太太,老婆娶回来就是用来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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