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天了,让我这个当长辈的在这里等他讲电话!他黎彦舟眼中还有没有长幼有序了?”
黎二叔凶神恶煞的嗓音透过电波传到沈知嫣耳中,她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
“你那边,有事情要处理吗?”
“无妨,你继续说。”黎彦舟语调未变,只是看向黎二叔的表情冷了下来,充斥着警告与不耐。
沈知嫣沉吟片刻,摸了摸肚子,轻声道:“不说了,我先去吃饭了。”
她顿了顿,嗓音又轻了几分:“你,平安回来。”
毕竟,听上去黎彦舟在港城的事情有点棘手。
不过是简单一句话,却让男人的眼角眉梢都溢出了名为柔情的情愫,而这东西,二十几年来,黎二叔从未在黎彦舟身上看到过。
只听得男人对着电话那头润声道:“嫣嫣是在关心我吗?有唔挂住我?”(有没有想我?)
沈知嫣抿了抿唇,涨红了脸:“才没有。”
黎彦舟却不接招,自顾自对着那头说情话:“怎么办,才不到一天。bb,我好挂住你。”(我好想你。)
低沉磁性的声线在耳边绽放,说着她一知半解的粤语,钻入心房,发着颤,领着失常的脉搏游遍全身。
“你好好工作!”
沈知嫣扔下一句,慌忙挂下电话。双颊,像是被人打上了腮红,烫得不成样子。
“周助,送客!把二叔送去后海湾花园,好好照顾着。别让人看轻了我们黎家。”
后海湾花园,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变相软禁!
黎二叔气得直哆嗦,手上的拐杖高高抬起,眼看就要往黎彦舟背上打下去,周助还没来得及出手,那拐杖已然被黎彦舟接下。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健壮的手臂微抬,轻而易举抓住了拐杖,好不费吹灰之力一拉,黎二叔整个人踉跄,往前跌去。
“二叔,我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黎二叔跌坐在阴冷的地板上,混浊的瞳孔泛着绝望的红血丝,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发疯似地喊着:“畜生!畜生!”
“刚才那电话是你在江城的女人?沈家的孤女?”
黎彦舟瞳孔骤缩,直接把地上的拐杖踢到了一旁,嗜血的眼尾像是动了杀心:“你最好不要动她,提都不准提。否则,我会杀了你,挫骨扬灰,连个葬礼都不会给你留。”
“呵!你倒是继承了你爹的痴情种。怎么?怕她知道?”
一听说要被软禁,黎二叔早就失了理智。
“沈千铭夫妇死的时候,那丫头还没成年吧?那会儿你多大来着?呃!”话说一半,地上的人被狠狠踹了一脚。
黎彦舟整个人翻涌着滔天的怒意,戾气席卷,像是暴怒边缘的猛兽。那眼神,几乎要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他蹲下来,捡起那根拐杖,龙头方向对准了黎二叔的肚子,狠狠捅了下去,动作狠戾,可嘴唇却诡异上扬,让人不寒而栗。
“二叔,拐杖拿好。”
最后,周助将嘴角吐血的人拎起来,“扶”了出去。
等周助再回来时,黎彦舟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指尖的烟,快要燃尽,而一旁的烟灰缸里,早已堆满了烟头。
“黎先生,抽这么多烟,沈小姐该不开心了。”
男人闻言像是清醒过来,掐灭了烟头。
是啊,沈知嫣最讨厌烟味。和她在一起后,他已经很久不抽烟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便会亲她。
“黎二不会无缘无故重提当年的事,去查,把所有线索全部查一遍!还活着的,都抓过来问一遍!”
“是!”
当年黎家长子离奇死亡,这背后的纷纷扰扰又有谁说得清,是否真相真的就像传闻中那样。而这背后,同一年死亡的沈家夫妇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沈知嫣,即便真相真是如此,你也别想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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