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礼赶紧起身,兴许是一夜未睡,猛得站起来脑袋一下子供血不足有些晕,她抓住了桌角。
缓了缓,小跑到床边。
“给,水是温的,刚刚好。”
知道发烧的时候嘴巴干涩发苦,她提前就准备好了保温杯。
姜若礼蹲在床边,仰起脑袋看着裴子归,后者却迟迟没喝水,反倒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把那两撮不听话的头发按下去。
“昨晚没睡好?照顾我是不是很辛苦?”
她的眼底,有很明显的红血丝,就连眼下都有淡淡的黑眼圈。放在往常,这两种东西不可能出现在姜若礼的脸上。
“手好酸,你先喝水呀。”
娇娇软软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熟悉的娇气包作风,裴子归不自觉就被她转移了话题,接过她手中的杯子。
滴——测温枪发出声音,屏幕显示37.2度,虽然还有点低烧,但温度已经回到正常水平。
真不愧是身强体壮的男人,才烧了一晚上就退了,要是放她身上至少得烧个两三天。
当然,这也离不开她姜大善人的悉心照顾啦!
姜若礼悬着的心也终于归回了原处,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睡意也跟着涌了过来。把测温枪一扔,她直接倒头就钻进了被窝。
“我好困,晚安。”
不管了,反正一会儿莫特助应该也要来了。
话音刚落,姜若礼就给裴子归展示了“秒睡”两个字的含义。
“辛苦了,宝贝。”
裴子归替她盖好被子,弯腰,极尽温柔的吻落在女人的额头。
书桌上的小台灯还开着,外面天色已亮,微弱的黄色灯光很难被发觉。穿着黑色睡衣的颀长身影慢慢走到书桌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小叠手抄的佛经。秀气的小字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
而房间里只有他和姜若礼,唯一的可能在男人脑海中滋生。
她为他,抄了一夜佛经。
当这个念头蹦出,裴子归的眼底瞬间溢出难以言喻的浓郁情愫,没什么表情的脸也逐渐被快要溺死人的柔情所替代。
他的钢笔不知道何时掉到了地毯上,眼前似乎出现了小姑娘打着瞌睡一愣一愣抄佛经,指尖的钢笔随着意识的涣散悄悄脱落的画面。
裴子归轻笑出声,刻意压制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充斥着愉悦与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
最上面的佛经没有抄完,应该是小姑娘实在太困,男人弯腰捡起地上的钢笔,接替自己的小妻子坐在了她曾坐了一夜的位置上。
凝眉,落笔,补上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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