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即使是肃杀的巡访使司也洋溢着新年的气氛。
李岱渊完全恢复之后,马上回到巡访使司投入到紧张繁重的工作当中,夭夭则是继续陪在李岱渊的身边。
自从经历那次生死,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即便是没有命案需要验尸,程夭夭也会陪在李岱渊身边照料他的一些琐事。
而李岱渊也习惯了程夭夭的陪伴,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这日,程夭夭来给主簿大人送几份文书。
“主簿大人,大人让我将这些文书给您送来!”程夭夭将文书放在桌案上,客气的说道。
“好好……有劳了!”主簿大人眯着眼睛看向程夭夭,露出慈祥的笑容,“大人近来恢复的不错,多亏了程随军的照料。”
程夭夭羞赧的柔声道:“我也没做什么,多亏了大人身体健壮,才恢复的如此快!”
“程随军那缝合伤口的绝技可是都传开了啊,何必谦虚呢。”主簿大人笑道:“听于支使说,大人已经向陛下上书,在军中推广程随军那种技艺。”
“嗯嗯……!”
程夭夭点头称是,关于主簿大人所说,她已经知晓了。
主簿大人见程夭夭还立在自己案前,看出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便悉心问道:“程随军还有什么事吗?”
“主簿大人,我有一件事想请教您!”程夭夭诚恳的说道。
“哦,程随军但说无妨!”
主簿大人闻言,直了直腰身,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在内侍省中效力……却没有施宫刑……这算不算欺君之罪!”程夭夭犹豫的问道。
“宫中的给使,若没有净身就偷偷入宫,那确实是欺君之罪。”主簿大人理所当然的说道。
程夭夭闻言,露出紧张的表情,跟着问问道:“那若是内侍省中的官员呢?”
“官员?”主簿大人继续说道:“官员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程夭夭闻言,愈发认真的听着主簿大人的解释。
“前朝的内侍省官员都是由士人担任的,他们都是身体健全的读书人。”主簿大人解释道:“只是到了本朝,内侍省官员才逐渐全部由宦官担任,但没有律令规定内侍省官员必须是宦官。”
程夭夭闻言,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就是说现在即使是有人没接受过宫刑,又在内侍省做官,也不算是欺君之罪了?”
“不算……只是有些不妥,想必内相不会允许这种人在内侍省做官!”主簿大人问道:“是有谁想去内侍省做官吗?程随军还是劝他打消这个念头吧,现在如不是宦官,应是不大可能供职于内侍省和殿中省的。”
程夭夭摇了摇头,淡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说罢,程夭夭便挥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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