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你为何不用银钗试毒啊?!”大理寺仵作不解的说道:“刚刚我用银钗试毒,银钗变黑,大家都看到了。那死者分明是中毒而死,你怎么说是病死的?”
众人闻言,皆是朝程夭夭投来疑惑的眼神,想来是那仵作所说更符合大家的所知。
“中毒之人多是尸体口眼张开,面部紫黯或青色,嘴唇紫黑,手脚指甲皆黑黯,与这位死者的死状并不相符。”程夭夭镇定自若的解释道:“另外,我只是说看起来是病死的,是否中毒而死还要进一步检查。”
“那你倒是用银钗试毒啊!”仵作一副焦躁的样子,如同看着一个如何也教不会的不争气的学生。
“银钗试毒的方法根本就是错的!为何要用?”程夭夭继续说道,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可质疑的坚定。
“胡说八道!你竟然说《平冤集》中记载的方法是错的!”那仵作痛心疾首的斥责道:“我看你就是个乳臭未干欺世盗名的小贼,怎敢在此大放厥词。”
那仵作甚是激动,旁边的人也都震惊不已,因为程夭夭的话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相比众人,李岱渊冷静的多,因为此前他见识过程夭夭指正《平冤集》中的错误之处,此时也没有急着阻止那气急败坏的仵作,只是准备静静看着程夭夭如何舌战群儒。
“我可是完全按着书上的法子验尸,而且还反复仔细的用皂角水清洗了银钗,那死者必定是被毒死的!”仵作自信不疑的说道。
“大人,可否给我些时间,来教一教这位老先生。”程夭夭没急着回应那仵作,而是向李岱渊询问道。
李岱渊轻笑道:“可以!”
邱克敬和黄景等人诧异的发现,那活阎王一般的李岱渊,看着这个秀气俊美的少年人的时候,眼神中竟然透着温柔和宠溺,对那年轻男子的身份越发的好奇。
“帮我取些鸡蛋和腌菜来!”程夭夭对一个相熟的察事说道。
众人见李岱渊默不作声,也都没敢阻拦程夭夭,个个摆出静观其变的样子,特别是那仵作,更是一副不以为然,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的表情。
不多时,那察事取回了腌菜和鸡蛋。
程夭夭上前,取了些腌菜放在一个碗中,又在那碗中打了两个生鸡蛋。紧接着从自己的木匣中取出一枚银针,用皂角水清洗之后,插进了装有腌菜和鸡蛋的碗中。
“你这是做什么?”那仵作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
程夭夭看着那老仵作,露出甜美的微笑,“银钗之所以能验出砒霜,是因为砒霜里含有硫黄素。”
“硫黄素?!”那仵作不解道:“硫磺我们都知道,那硫黄素到底是什么东西?”
众人的反应和那仵作差不多,都露出怀疑的表情,觉得程夭夭是在信口开河。
“硫磺中的主要成分正是硫黄素。”程夭夭继续解释道:“不仅硫磺中有,很多地方都含有这硫黄素,比如空气中和人的汗液中都有,这就是为什么银饰戴久了或者放久了会变黑的原因。”
众人闻言,想到平日里家中那些发黑的银饰,又开始觉得程夭夭所说有些道理,各个心中愈发好奇和矛盾。
“银饰日久变黑,和银钗试毒根本就是不同的原因,怎可混为一谈?!”那仵作愈发恼怒,觉得眼前这年轻人东拉西扯胡说八道,厉声反驳道。
“你说不同,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变黑的呢?”程夭夭反问道。
那仵作被问的哑口无言,因为平日里他只是按着书上说的去做,从来没想过其中的原委。
正在这时,程夭夭取出了碗中的银针,众人全部露出震惊的表情,那银针侵入碗中的部分竟全变成了青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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