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心愿终于得以实现。
白建业一步一步艰难地爬上山顶,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当他终于站到山顶,看到那块刻着父母名字的墓碑时,心中积攒多年的悲痛和思念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他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坐在地,但还是强撑着身体走到墓碑前,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迹。
这些年来,自己在梦中回了千百次家。
每次在梦里,老父亲总是手里拿着他那支花梨木的烟杆,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头。
如今虽然真的回来了,但却物是人非。
再也无法见到双亲的面容,聆听他们的教诲。
此刻,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让他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缓缓跪下,将头伏在墓碑上,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回荡在山间,久久不散。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坚强、成功的男人,而是一个失去了依靠的孩子,尽情宣泄着内心深处的痛苦与哀伤……
秀米也跪在墓碑前,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迹,泪水模糊了双眼。
林齐和艾草摆放好香烛,默默地站了一旁,看着白建业和秀米跪倒在墓碑前痛哭。
昨天艾草是阿雄嫂领到白建业家的,这事一经她嘴,全村人便都知道了。
而今天,关于白建业的女朋友追着他一起回老家的传闻更是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整个村庄,引起了轩然大波。
清晨的阳光洒在小村的每一个角落,但村民们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了白建业家那扇紧闭的院门上。
许多妇女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到他家门口,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她们最终只能失望地离去,因为那扇门始终没有打开。
当秀米和林齐带着白建业以及艾草出现在众人眼前,并一同向山上走去时。
恰好被一些爱看热闹的人发现,他们立刻将消息传递给了其他村民。
于是乎,原本平静的村口顿时变得热闹非凡,人们纷纷驻足观望,人数甚至不少于十个。
他们一边交头接耳,一边不时地回头张望着后山的方向,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戏剧性的情节发生。
站在村口,风中传来的,是白建业那撕心裂肺的嚎哭声。
“现在哭有啥用?年轻时自己风流快活去了,把父母都丢给了秀米,还有脸哭!”
听闻白建业的哭声,人群中有人说。
“是呢,该哭的,应该是秀米。你看现在回来了,还带个女朋友,他这是把秀米放在何处?”
“可怜的秀米,为他守了二十多年活寡,送走了父母,养大了女儿,如今还要看他跟女朋友秀恩爱。要是我,非得拿把刀,把这对狗男女杀了不可。”
看热闹的人群,此起彼伏,议论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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