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婆子手里端着一碗浓稠的药走了过去。
“娘子,该喝安胎药了。”
洛锦意掩盖住眸中的惧意,伸手自然地接过了那药。
“药还热,我待会儿再喝。”
谁知,那婆子竟不似从前那样把药端给她就离开,还是扯着笑,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是凉好了,娘子现如今不喝,更待何时!”
说着,那婆子就朝着洛锦意走来,猛地打翻了桌上的一株盆栽兰花。
“昨日我才知晓,这药都被这株兰花给喝掉了!娘子是怕这药苦,还是怕这药加了些什么东西!”
那婆子阴沉着脸说着,丝毫不顾脸色惨白的娘子,叫了一句。
外头就冲过来了几个丫头,似商量好了一般,几个丫头皆上前,扯住了还有身孕女子的胳膊。
婆子冷哼了一声,端着那碗,抓住满脸是冷汗的女子:“这药,你今日不论如何也要喝下去!”
说着,那婆子就要硬掰开女子惨白的唇,要往里头灌药。
“啪叽!”
院门被撞开的声音。
婆子停下了动作。
扭头要去看,谁知,刚看到来人,没露出惊悚的神情,就被一剑贯穿了肠胃。
口吐鲜血。
“王爷……”
婆子死的干净,她手里装着汤药的碗,掉落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饶命!”
两个拦人的丫头使劲磕头。
惊恐大叫。
而本是被人扣住,腹部隆起的女子,身子一滑,就要落地。
女子脸上满是恐惧和汗水。
瘦弱的面上,一双涟漪的眸子通红一片。
容成玦丝毫不犹豫,搂住了几乎要掉在地上的人儿。
幽深的眸子盯着,一眨不眨。
怀里瘦弱的女子缩着身子,惊吓的似随时会被吓得昏过去的兔子一般。
鼻尖熟悉的味道,他记得真切,即使再过去几个十年,他仍记得这一抹幽香。
无数个夜他曾想起过。
的确,是她。
“你……还好吗?”
“我……”女子一句话还没说,那瘦弱的只剩下骨头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
她的脸色越发的白,头上皆是惊吓的汗。
还有那双忘不掉眸子渗出来的泪。
“王爷,求求你,我,我要生了。”
“救救我,孩子,孩子……”
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慌张,容成玦一下子抱住了怀中的人儿,冲着同他一起了来的侍卫,大声说道:“寻稳婆!”
说罢,容成玦抱住怀里的女人冲出去。
而在门口,却遇到了阻拦。
是禹王妃。
孙季如来的显然匆匆忙忙的,急的也浑身出了汗。
看到容成玦怀里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痛恨。
“王爷,王爷你怎么来这里了?这女子是我弟弟的外室,如今怀了我们孙家的孩子,都是要生了,你,你怎能这样……带她离开?”
“王爷你……”
没等禹王妃孙季如把口中的话说完。
那判若阎王的容成玦满脸冷意地吐出了一句话:“把孙季如押回到府内!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放她离开!”
禹王妃孙季如被吓得不轻,腿都有些软,差点跌在地上。
不过她显然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扯开了抓她的人,挡住了容成玦的去路:“我是你的王妃,我才是禹王妃!”
容成玦脸色再也无法维持,轻轻地抚慰着怀里痛的的呻吟的人儿,神情冷冽无丝毫温度,似从阎罗殿里跑出来的罗刹:“不过是个虚名!”
“卫东,把她押回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抱着一女子容成玦已然走远了。
他步伐凌乱,急匆匆上了马车,浑身僵持着,暗沉的声音慌乱而又坚定。
“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你有事。”
而他怀里大着肚子的女子,则是红着双目,满脸的汗水,却怔怔地盯着他的脸,似被妖精迷惑住了心智,也似想看清什么她不懂的东西……
而自那以后。
据说,孤寡的禹王有了子嗣,禹王府有了世子。
据说,曾不近女色的禹王立了一容貌绝色的侧妃。
据说,战功赫赫的禹王废了禹王妃,改立侧妃为正妃,宠妾灭妻。
独宠一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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