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咒骂了几句,双目猩红,不知为何,面上已积蓄的满是泪水。
没人清楚他这眼泪是为谁而流的。
没人敢出声。
许久后,皇帝似恢复了理智,说了几句也罢,就叫着衡王上前一步,看了他许久,才语重心长地说着:“此战可……胜了?”
衡王又叩首:“回禀父皇,我大盛将士不负重望,夺回了凉州,占领了北凉都城……得了晋国一十二州。”
皇上本是灰蒙蒙的眼睛亮了几分,笑了几声,或许身子太过虚弱,那笑并不太真切,可倘若看到了皇上的圣颜,就能瞧见皇上连泪都笑了出来:“好!好!天佑我大盛!天护佑我大盛!”
“老二,父皇我没看错你,往后这大盛的重担,就落到了你的身上了。”
衡王一惊,当即说道:“父皇!太医必然能把你的病治好的!”
皇上:“父皇老了,我的身子我最清楚……你大哥去了,三弟也去了,你四弟不是个能撑起事的人……这大盛往后就是要靠你了。”
“若说本事,你丝毫不逊色你大哥……”
衡王心中难掩激荡,直直地看向了皇上:“父皇你……”
“好了,你先下去歇息吧,你舟车劳顿,去殿内休整一番吧……”
皇上之后就看向了旁边的老太监的道:“宣四品以上官员觐见。”
老太监心中一震,当即就跪在地上,扯着嗓子道:“是,陛下!”
第二日京都传来了消息。
陛下重病在侧,二皇子衡王容成沧被封为太子,入住东宫。
因陛下病重,卧床不起。
由太子容成沧代为监国。
大战之后,百废待兴,衡王自进宫后,处理堆积朝政,战后封赏。
因着衡王府烧成了一片废墟。
衡王直接入住了东宫。
五爷容成玦,三爷容成帛和六爷容成邑也跟着在东宫歇息休整了一日。
帮着把宫中麻烦事安排妥当,才出宫办理诸多事宜。
此时换上了便衣锦袍的容成玦出了皇宫后,就上了一辆瞧着似等候多时的马车,那马车后头还跟着仪仗,好些侍卫跟在后头。
“五弟,父王让我等兄弟三人回去迎家中亲眷……”
刚是上了车马,就看到了一身华服的三爷容成帛,笑呵呵地说着。
他的右边还坐着六爷容成邑,同样一脸好气色,笑容满面意气风发。
马车内十分宽敞,就是再坐上两个人也不会显得拥挤。
容成玦脸色微缓,看了一眼容成帛和容成邑,点头,寻到了一侧的位置上坐。
至于为何只有兄弟三人去接家中内眷,自然是因着昨日被挟持的大爷和二爷双双受到了惊吓,如今身子不适,正在东宫歇息被太医诊治呢。
瞧着容成玦无甚变化的脸色,容成帛却习以为常的很,自顾自地热络说起了话来,激动非常,手时不时地搓了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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