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虚弱夫人死死地咬了咬唇,险些流出了鲜红的血来,转过身子,对着城墙,使劲地磕了个头:“公爹,我儿小,你就救救他吧,你不是最疼爱他吗,你怎能忍心看他这样……他不过是个孩儿,稚子无罪啊!”
“你怎能弃我们于不顾……衡王手握兵权,入京都是早晚的事……”
城墙上太子神色也越发的松动,死死地抓着城墙最上的那个凸起的石头。
“不要再说了!”
太子双目赤红,看向了衡王,若是眼神能杀死一个人的话,衡王怕是已经能死了千万次了。
“我放了你两个儿子!你放过他们!给他们一条生路!不可再杀他们!”
太子指着城墙底下那哭嚷着的一堆人。
衡王神情依旧未变,他似在思考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好!”
“把他们二人放出城!”
“就在城门处,把我府中人放了!”
众人也不知太子怎了,竟丝毫未反抗,主动提出了开城门交换人质。
底下百万士兵,皆是忍不住心中激荡。
此刻太子若是交换了,手中就再无把柄!无法再胁迫衡王!
往后衡王……
正是此时,城门当真大开,大爷和二爷被人押着,和勤王府一众家眷错身,两人往前,那一堆人往后。
期间顺利非常。
可若是眼尖的人就能察觉到,此刻的衡王丝毫没有顾及人质互换之事,竟是眼睛不眨地望着城墙之上那一抹身穿紫袍的身影。
而城墙上的太子,神色相比刚才竟还要松弛,还多出了些洒脱来。
交换了人,衡王也并未急着率领人马冲入城中,仍旧是眼睛不眨地望着城墙之上,开口道:“你如今再无依仗。”
谁知,城墙上的太子竟哈哈仰天大笑了几声,神情抽搐,脸色煞白的可怕。
“没错!二哥,我是输了!我输的彻底!”
太子声嘶力竭了几声,伸着手,指着衡王道:“可你也不过如此!”
“太子之位的确并非父皇所愿,是我逼迫他,胁迫拘禁了他,他才不得已写下了诏书!”
衡王眉头一皱:“你对父皇做了什么?”
太子:“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真的杀了自己的父皇的,我不过是抓住了他的软肋,胁迫了他……我没有赢,得不到皇位,二哥!你也赢不了,你也不是父皇心中太子的人选!”
太子笑的直冒汗,眼睛都是润红了,指着衡王说着,似在讽刺,似在嘲笑:“你与我,还有四弟仁王,都不是父皇看上的人,你猜父皇写的遗旨,是让谁来当皇帝?”
衡王紧紧地皱着眉头,眸子的颜色深邃的可怕,最后他还是问了出:“谁?”
太子:“不是我们兄弟几人,你说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们死去了的亲大哥!我如何也没想到过,父皇竟如此偏爱他,他都死了,父皇竟还想越过我们,册立大哥的儿子为太子……父皇根本就没有把你我放在眼中,他心中只有大哥!”
“我不过只是抓住了他的皇长孙胁迫了一番,谁能料到,他还真为了容成霖的性命,册立了我为太子!你说可笑不可笑,我杀了他最疼爱的长孙容成霖,他就,就那样病倒了!”
“我们在他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我是输了,你也没有赢!我们都比不上大哥!”
“……还望你遵守承诺,给我府上之人一条生路!”
太子大叫了一声,深深地看了衡王一眼,一跃而下,跳出了城墙。
不过就是几吸的功夫,就听到了一声地重物摔地的声响。
周围传来了好几声受惊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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