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偏偏添这句话的意思又是什么?
众人皆不得而知。
总之,此刻众人都想看清楚这五夫人听到此事后,能是什么反应和神情。
可惜,看了一会儿,他们也没看出什么不同寻常来。
不过,许多夫人都是从五夫人身边的贴身伺候丫头看到了难熬气愤的神情。
月枝此刻是气的脑子都是有些不听使唤了的。
自从主子生完了孩子的这一个月以来,五爷对她家姑娘的关怀备至,小心妥贴的照顾,事事亲力亲为,他们这些下人们都是看在眼里,心中觉得五爷极好。
先前因着五爷不能几日归来陪伴主子的怒意也是逐渐消退。
她甚至还想规劝主子,原谅姑爷。
如今……她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原先她和红玉还在房间内给姑爷找了各种不能及时归来陪伴主子生子的理由。
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过,此事竟然还和孙家和孙家大姑娘有关!
混蛋!
月枝看向了自家夫人,眼底满是忧虑,却是发现她家主子竟是低着头含着笑看着小公子。
可月枝心底还是咯噔了一下。
她从小跟着姑娘,怎会不知道,姑娘一向是有委屈就表露出来说出来的,可若是碰到那种让她不知所措,毫无办法……内心难受之时,就会用笑来掩饰。
笑的和真的一样。
她知道,姑娘此刻应当比哭还难受些。
“孙老夫人你怕是说错了,我家姑爷去救贵公子,也不过是职务之责,帮着去救罢了,如何能牵扯到旁的毫无相关的人身上。”红玉沉着脸,冷声这样说着,她口中的毫无相关的人自然指的是孙季如。
孙老夫人当即就看了一眼洛锦意,笑着道:“哎呦,老身实话实说习惯了,不过那时候,也确实是情况危急,我那不中用的儿子去求过的,都是没说动玦儿帮忙。说起来也就只有我这个还算得上懂事的大孙女,才叫如今的新贵五爷给几分薄面。”
“说起来,我这乖孙女已经嫁给了人做妇,本是不该出头露面的,那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能如此让她仗着几分脸面去求人了。”
说着,孙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满脸为难道:“晌午了,我们才知道五夫人你是昨晚生了,说起来,也是我们孙家的不是,若不是我等求了五爷,他也不会独留你一人产子,身边没一个贴心主事的人帮扶着。”
“老身先前就听说过五夫人你通情达理,断然不会因为此事和玦儿计较的吧。”
洛锦意唇角勾勒着笑,笑容不达眼底,拍了拍小乖乖的背部,她的儿子此时已然止住了哭,正是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似生怕她丢了他似的。
她耳朵此刻也不知怎的,听不得其他的,孙老夫人的声音也刺耳的厉害。
不自觉淡淡一笑。
原来,那日他确实是有公务。
可这个公务却算不得公务。
可说成是人情,也可说成是……情难自禁。
可这又如何?
外人再是如何说,孙家再是如何提醒她。
她都是衡王府五夫人,是明媒正娶,他八抬大轿抬过来的。
如今,她也不需要他的什么情谊了。
不过孙老夫人和这孙季如今日来了,送了这些她必然会拒绝的礼,在众多名门夫人跟前说了这些引人遐想的话。
自然不是随意说说,让她生气这样简单。
其实仔细想来,她们祖孙二人如何会这样无趣,来气她这个小妇人。
说到底,深究起来,倒是能察觉到一些异样。
只不过,众人皆是被她们二人说的话转移了注意,这些妇人也光是看她的反应,并没有去细想这老太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偏偏,她最会在紧迫的时候去想,去多想各种可能。
她不相信什么无缘无故的话,更不相信什么糊涂,什么毫无缘由的胡言乱语。
聪明了一辈子的孙老夫人如何会傻。
洛锦意耳力向来极好,侧耳也是能听见许多旁边的夫人姑娘低声说的闲话。
“这五夫人可真真是可怜……如今刚做完月子,就听到了这等伤人心的消息。”
“……说起来,我原先还以为,孙季如和衡王府五爷之事,不过就是孙季如的一厢情愿,是孙季如更深情些,如今看来,这五爷怕是心中也是煎熬,和心爱之人生生错过,不能在一起。”
“瞧这孙季如的情景,如今我怎么瞧着,孙季如压根不爱慕容成玦,反倒是这衡王府五爷,说不定是更喜爱她些。”
“我觉得也是……为了孙季如,把身怀六甲的结发之妻丢在了家中,独自生子,说起来这可是他第一个孩子吧,这样错过,竟也不知道可惜。”
“这衡王府五爷当真掩饰的极好,我从前还以为她对孙季如是没有情谊的……”
“是呀,这孙季如怕是也不似传闻中的那样,多么爱慕容成玦,或许还是这五爷有意攀扯,招惹了家世极好的孙季如……”
如此这样的话还有很多,洛锦意只当没有听到。
她抚摸了一番儿子的额头,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看到儿子小耳朵通红了起来,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来,看向了一旁的红玉,把孩子递了过去:“你先抱着。”
刚是把孩子伸过去,就是觉得胸前的衣料一紧,低头去看,才是发现是小家伙紧紧地抓着了她胸前的衣领布料,正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勾勾地看着她,好似怪怨她抛弃他一般,还哇哇叫唤了好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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