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也是皱着眉头望着这个榜眼。
心中想起来几日前他那个乖巧女儿来找他的神情。
“父王,前几日女儿得了一本好书,一直想拿过来给你瞧瞧……”
衡王大眼一瞧,读了几页,才发现果然是本难得的好书,越看,他越觉得难得。
能做此书之人,必然是个奇才!
“此书何人所作?”
容成箬:“女儿也是好奇,想着能作出此书之人必不是庸碌之才,许能为父王分忧,于是就命我身边那丫头四处寻找了几日,才是得知,此书竟是今年榜眼钱提山所作。”
衡王一遏:“倒是个难得的。”
衡王欣慰至极,他的儿子女儿皆是好儿女,能为他分忧着想。
“……你是最为乖巧的……往后,父王必然为你寻一个顶好的夫君……”
说罢,衡王就是见女儿有些迟疑,却是大大方方说道:“我是知晓父王这段时日为了我的亲事苦恼,如今的形式,女儿是万万不可嫁个家室好的,可女儿也不愿委屈了自己,便是想选个和我同样爱书的人。”
“那个钱提山倒是个不错的,家世一般,身后没有任何势力……独树一帜,又不是个只会读书的无能之辈。”
女儿都是这样是了,衡王还有哪里不明白的。
他这个自小就乖巧懂事的女儿,竟是能这样为他着想,想的这样深远,他如何能不疼她。
“可这钱提山家世过于不堪……”
容成箬:“我不在乎,有父王和几个兄弟在,护佑住我,女儿还有万千书作伴,往后如何也能活的自在。”
衡王:“你心中洒脱,那钱提山瞧着虽是有文采,却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何种人,此时必然要先分说清楚……”
容成箬:“是……全凭父王做主。”
喝了一口茶水,衡王再次把打量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布衣小伙身上,满眼嫌弃审视。
“钱提山,你可是撰写过一本《田园钱记》的书?”
钱提山眼睛睁大,当即就跪在了地上答:“此书确为微臣所作,不过尚未精进,还有诸多问题在。”
倒还算是谦逊。
衡王又多看了钱提山一眼道:“为何撰写此书?”
钱提山依旧恭敬,身板挺直,面色却有些发红:“微臣自幼出生田间,世代皆是平民百姓,在田间耕作的农户……可种田农杂却也全非一腔热血干劲就你获得收成,需天时地利人和,农户不仅要观测四季轮回,阴雨晴天,虫鸟利害,才能当真成就七八分,确保来年衣食……”
“故而,我就闲来无事,走访了许多常年种田的农户,收集了些精益的,对农户有用的,不论是观测天气,还是除害虫之法门,皆是众多农户所想所流传而来的经验之谈,我也不过是集其利弊好怀,试验了几回,把有用的法门书写在了书上罢了。”
“此书田产桑业皆有涉及……”
一提及到了书,这钱提山就似换了个人一般,口中的话如同滔滔不绝的河水般,涌了出来,肩膀越发的挺直,倒是吐出了一番汹涌的气概来。
衡王府上几个兄弟一时之间都是联想到了七妹。
他们那个七妹,就是个书痴,若是问她旁的,她怕是能低着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倘若是和她聊书,她必然是话最多最密的一个。
势必会换一个模样的。
这钱提山还算有几分见识和好处。
也不邀功,只说自己是四处探访收集了些经验之谈。
可在场的谁又不知道,光是收集又如何能成就这一番佳作,必然是要有评判是非曲直的能力。
这钱提山的确是个谦逊的。
衡王脸色也是好了几分。
看了旁边的安公公一眼。
那安公公当即就把一个册子递了过来。
衡王不过瞄了几眼,就是又看向了钱提山询问道:“你家中可有何亲人?氏族又是有几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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