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来到燕府时,燕志已经站在了门口,见到燕沫儿,他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问道,“沫儿,你说的是真的?”
燕沫儿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你为何觉得我言而无信?”
“胡说八道!”燕志气的脸色铁青,“你当战争是儿戏啊!稍有不慎,你的小命就没了!二哥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你要怎么做,二哥都会给你撑腰,但是这一次,我不能答应。”
“你不相信我?”燕沫儿眉毛一扬,摆出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严智以手抚额,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小妹啊,二哥虽然也知道你是一代巾帼,但在那种地方,绝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可以应付的,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不但你自己要死,而且还会给你的大军带来灭顶之灾。”燕志耐着性子,看着陌天歌认真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皇宫里学画画,看看书,或者去当个绣娘,消磨一下时光。”
“我也不是闲着没事才这么干的。”燕沫儿说着,从他身边走过:“扶苏先生,你不是说有德者胜,有德者得嘛?若是我做不到,我会提前认输。我若能打败他,纵有千军万马,亦不能把我拖走。”
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燕志还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根本无法反驳。
燕志看劝不动,便朝燕洵那边走了过去。
当他看到燕洵时,他已经坐在一辆木质的马车里,正在和燕家的长老们商量着怎么处理燕城的后事。看到燕智过来,就让他坐下。
“这样的话,岂不是违背了族规?”
“燕氏可没有厚葬后辈的习惯,燕大少爷虽然坚持,但其他叔伯都不会答应的。”
此言一出,燕智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抬起头来,却见燕洵一如既往的谦虚有礼。
“燕氏族规,虽然没有厚葬后辈之说,但燕呈为国而死,依照北方律法,当以厚葬之道。”燕洵的话,句句都是极有道理的,他们想看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其中一人直接翻脸,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大声道:“这里是晏家!怎么处理,还要看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意思!”
燕志一听,顿时就怒了。正要发怒,旁边的燕沫儿已经迎了上来。
“三位叔叔,你们对燕家的感情很深,难道你们连给三弟下葬的费用都拿不出来吗?她自幼丧母,在燕家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对尊敬的前辈,她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但对于那些在灾难中失踪的人,她却是不屑一顾。
“我爹死后,燕家所有远房表亲,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会因为我爹对他们的帮助,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京城悼念。”燕沫儿走了过来,继续说道,“不过,你们这些拿着我燕府俸禄,用着我燕府房屋与田契的长老们,还没有出现。我看你是个胆小鬼,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大胆!”一声暴喝传来。一名老人愤怒地说道,“你不过是一介弃女,凭什么如此评价自己的前辈,放在燕氏宗谱上,都要被浸猪笼了!”
说着,就要喊人过来恐吓一番。
燕沫儿闻言,嗤笑一声,讥讽道:“这里是我的家,什么时候,你这个远房叔叔,敢对我指手画脚了?”
“我是你叔叔!你爹的亲哥哥!”旁边的两位长老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道:“别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总之,今天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那是不可能的!”中年男子脸色一变,指着燕沫儿道:“我们燕家乃是世家大族,你却被朝廷重臣和离,还目无尊长,简直是大逆不道!”
他话音刚落,严智就要动手,却被燕洵一把拉住,向来以大义为先的燕洵,当众驳斥了这些长老们:“沫儿就是这样的性子,她若是不能站出来说话,反而让人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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