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淮在傍晚时分才下令撤离人手,但他并未离去,而是在江月汐的房间里默然坐了许久。之后,他站起身,将她的物品收进行李箱中。然后,迅速预订了最近一趟飞往云市的航班,连夜离开了京市。
邓存志和程荣看他走了,两人大松一口气,随后琢磨着还是要把江月汐房里的摄像头拿回来。毕竟温执可是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啊。
两人故意磨磨蹭蹭,等天完全黑了,摸进了江月汐的房间,谁知道竟是和田新卉碰上了。
江月汐也猜测,她房里肯定是装了摄像头,便让田新卉等纪云淮走后再来找。
还真找着了。
邓存志和程荣自然不是田新卉的对手,两人被田新卉打了一顿。
邓存志捂着被揍得淤青的眼眶,愤怒之情难以抑制,一脚将垃圾桶狠狠踢翻,愤怒地骂道:“这他妈的是谁啊?怎么一来就动手打人?”
程荣虽然后背挨了几脚,但依然努力保持身体平衡,他的情绪相较于邓存志要冷静许多。他若有所思地说:“姐夫,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我在哪里见过。”
邓存志眉头一皱,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程荣低下头,沉思片刻后,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光亮,喊道:“我想起来了!就是前几天下大雨的那天,她送江月汐去的公司。”
邓存志一愣,脸色凝重地问:“你是说,她是江月汐的人?”
“对,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出现在那里,可是,她抢摄像头干什么?”
声音落下,二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江月汐是如何得知房间安装了摄像头的?”
邓存志背负双手,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此刻,他们身上的疼痛似乎已被忘却了。
“最近的事,一桩一桩的,肯定要出大事了!快,把徐朗叫回来。”
程荣立即说道:“徐朗从大马回来后,只说七小姐在墨尔本上大学,其他信息都没打听到,我怀疑……”
“你是说……”
“姐夫,张庆翔那晚见了什么人,拿了什么东西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为了万无一失,我们也得好好谋划一番了。”
“你说得对,我们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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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妙和张芸芸顺利找到了充电宝,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人迅速在当地找到了一家维修店,小心翼翼地拆开了。
果然,他们发现了一张藏有玄机的纸条,上面神秘地写着几个数字:“-17-0624”。
朱妙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某个人的生日吗?”
张芸芸紧锁眉头,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我家里没有人的生日是这个日期。”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朱妙提议。
“好。”
两人继续踏上返回京市的旅程。
途中,张芸芸拨通了她妈妈的电话,询问这数字是否有何特殊含义。然而,即便是她妈妈也对此一无所知。
江月汐凝视着眼前这串数字,感觉它们很熟悉。经过一番回忆,她惊愕地发现,它与萌之芽的固定资产编号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温执已经申请休一个月的假,江月汐原本也打算暂时不去萌之芽。可这意外的发现让她不得不去确认。
纪云淮在万宏山庄掀起的波澜,虽然众人对其中的细节所知甚少,但都心知肚明这与江月汐和温执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随着温执的长假开始,关于他们的私语和猜测也愈发盛行。
然而,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却无人敢当面询问江月汐,只敢在背后窃窃私语。
江月汐硬着头皮鼓动李姐对固定资产进行细致核查,经过漫长的一整天努力搜寻,终于锁定了编号“-17-0624”的物资,是一台已经废弃的电脑。
江月汐不动声色的在电脑上做了标记,深怕夜长梦多,于是她决定当晚就带人前来处理。
朱妙试探性地问:“七小姐,这件事不需要告知徐朗吗?”
江月汐最近如同一只受惊的鸟儿,对人性的复杂多变有了更深切的认识。她意识到人心的难以揣测,因此还不能完全信赖他人。
“暂且不提他能否提供帮助,即便他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张芸芸在听闻此话后,神情微变,朱妙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问道:“芸芸,怎么了?”
张芸芸略显尴尬地回答道:“他下午打来电话,试探我是否回想起了什么。我一时疏忽,和他提及了......但我只是说可能与物资有关,其他细节并未透露。”
对于徐朗,张芸芸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她觉得父亲的离世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另一方面,她又觉得他们同样是被命运捉弄的受害者。
徐朗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他巧妙地引导张芸芸的话语,已经大致猜到了真相的轮廓。
朱妙有些气愤:“张芸芸,你怎么——”
“算了,”江月汐说道,“今晚咱们多带点人,早点行动。”
“好。”
夜幕低垂,萌之芽在经历了白日的喧嚣后,渐渐恢复了宁静。江月汐巧妙地避开了保安的视线,将朱妙等人引领至物资仓库深处。
在一片昏黄的灯光下,那台标识为“-17-0624”的电脑被找出来。朱妙迅速指使人将主机盖拆解开来,只见内部空荡荡,所有配件已不见踪影,唯有中央位置躺着一个饱满的文件袋,显得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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