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凝望着上官滔那副模样,不由蹙了蹙眉。
现在表现得这样忠心,前几天不是一直让人将自己塞在马车中的柜子中吗?
不过吃亏吃多了,她也学聪明了一点。
她装出一副安心又感激的模样,眼中似乎还闪出了一些泪花:“上官将军,我被这两人阳城救出来,本以为是有人想要对我图谋不轨,现在看见原来是上官将军,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上官滔垂着眼睛,某种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随后他躬身道:“是臣失职,应该事先通知公主,路上给公主准备舒适车驾迎公主回宫的。只是臣担心路上有有心之人想要图谋不轨,只能委屈公主乘坐马车回宫了。”
沈嘉凝面露笑意,道:“上官将军哪里有失职?这一年来,多亏了你带兵从吴军手中夺回了凤城,守住了王都,现在还将本公主从南方接了回来。”
上官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低下头,声音更加谦卑:“公主言重了,臣只是尽忠职守,守护家国。公主能够安全归来,臣心中甚慰。”
沈嘉凝笑容可掬,伸手摸了摸肚子,倏然道:“上官将军,我跟着这两个宫人从南边逃回凤城,实在是累极了,肚子中的孩子也跟着受苦了,可否让我先回我的昭阳宫休息片刻?”
上官滔赶忙道:“是臣失职了!臣近来守卫王宫,已经事先让人将昭阳宫修缮如初,只等公主入主。来人,快快送公主回宫,好生服侍公主休息!”
言罢,路旁站着的一群侍女赶忙上前来,搀扶着沈嘉凝往宫中走。
沈嘉凝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上官滔,发现这年近五十还精神奕奕的将军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她连忙向他露出感激的笑来。
上官滔看着沈嘉凝渐渐离去,腰背又挺了起来,眼神阴鸷地看向护送沈嘉凝回来的男女。
原来他二人是两名武功高强的宫人,常待在上官滔身边,男的名叫刘安,女的名叫刘宁。
见沈嘉凝被带走,二人立刻上前向上官滔行了礼,并将一路上种种说给了上官滔听。
上官滔听罢,问:“你二人到了阳城,可弄清楚公主腹中孩子从何处而来?”
刘安道:“将军,公主一直被楚侯关在将军府中,几乎不出门,我们四处打听过,有人说公主腹中孩子是楚信楚鹤川兄弟二人其中一人的,有人说是公主身边一个侍卫的,说法不一。”
上官滔眯眼想了想,道:“看起来她那孩子该有六七月了,应当是在七八月份怀上的。”
而当初公主往南去到昱城的时候,正好是七月份左右。
上官滔认为,公主在楚家地,一直与楚家两兄弟待在一起,楚家自然也有野心。
若是公主怀着的是侍卫的孩子,不可能留下来。
所以他觉得这孩子是楚家的可能性更大。
若是这样的话,利用公主威胁楚家,迫使楚家归顺他们上官家,不就有了更大的可能性了吗?
想到这里,上官滔忍不住笑了笑,转身吩咐刘安刘宁再次去查一查过去近一年公主在南边的各种消息。
那厢,沈嘉凝被宫人和侍女扶着一路往昭阳宫而去。
这些道路都曾经是原主走过无数遍的,她走上去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
曾经森严辉煌的王宫,到处透出一片诡谲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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