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沈嘉凝送高子清到了城门口,随后闷闷不乐地回了将军府。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原本满心欢喜地去挑选成亲要用的布料,不曾想竟然会收到高老爷病重的消息。
沈嘉凝虽然只见过高夫人两面,没见过高老爷,但他们是高子清的亲人,她自然不希望他们出事。
回到自己院子后,她便闷闷不乐地坐在屋子里翻看高子清之前买回来的那些医书。
炭火放在旁边,烧得很旺。
她还是觉得手脚冰凉。
高子清离开了,她一点不习惯。
以前他在的时候,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照顾她总是事无巨细,深怕不会将她养成一个残废。
正郁闷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她抬头看去,看见月筝指挥着三四个男子扛着一截两米高海碗口粗的树桩走到了她院子旁边的西北角。
沈嘉凝一脸疑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月筝正巧往她屋子看过来,与她对视一眼,随后站在那边扯着嗓子道:“公主,我在院子里种个木桩练拳,可以吗?”
沈嘉凝心道:你都抬进来了,还能不行吗?
她淡淡一笑道:“可以。”
言罢又坐了回去。
这时候,月莹从她房中走了出来,急切地走到月筝面前。
两姐妹长得一模一样,站在一起会给人一种自己是否得了斗鸡眼的感觉。
月莹道:“姐姐,你怎么可以把练武桩栽到这个院子里?你没看见公主怀孕了需要好好休息吗?你一日打拳那般吵,会影响到公主的。”
月筝恍然,摸了一把后脑勺:“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那我重新找个地方吧。”
言罢又带着人扛着那木头出去四处寻找空地去了。
奈何将军府实在是有些小了,林月筝找了许久,最后在两个院子中间的花园里找了一块长满杂草的空地,将木桩子栽了进去,随后便开始呼呼哈哈地练拳。
楚鹤川正在书房中看东西,倏尔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开门走出院子去查看。
“诶,二表哥,你住在这里啊?”
月筝停下练拳的动作,用手背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楚鹤川蹙眉不悦道:“你为什么把木桩栽到这里?”
月筝撇撇嘴:“府里没有地方让我栽,我只找到了这个相对宽敞的地方嘛。”
楚鹤川道:“你想练拳,为什么不去军营中?”
“大表哥说他不想看见我,我只能回来了。”
楚鹤川道:“我也不想看见你,你回军营去吧。”
面对男人的嫌弃,月筝满不在乎,嘁了一声:“我管你想不想见我的,反正姨母接我来的,我娘也说让我和月莹别回去,那这段时间我只能跟着你和大表哥咯。”
言罢又嗙嗙开始用拳头砸木桩子。
楚鹤川:“……”
昨日才被她拧脱了肩膀,今日不宜动粗。
他转身气闷地回了院子中。
月筝练了没一会儿,倏尔又响起了脚步声。
转头一瞧,但见一个脸黑黑的男子眼睛亮亮地朝他傻笑。
“月莹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玄武把月筝当成了月莹。
月莹道:“我是月筝。”
玄武:“……”
不过看着那张脸,也和看她妹妹一个样了。
他这两日伤好了一些,能够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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