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玄武伤重,管不了白夜,所以才会放任他大半夜喝了酒跑到沈嘉凝房中鬼鬼祟祟。
沈嘉凝希望玄武赶紧好起来,管管白夜。
她实在不想和高子清之间出任何意外。
想了许久,沈嘉凝做了一个决定。
巧的是,第二天一早,高子清来和她说了同一件事情。
他说他请来的绣娘已经都接到了尚城,高子清准备带着沈嘉凝去布庄挑选心仪的布料来裁剪喜服,制作嫁衣。
沈嘉凝说好,吃了饭与他一起去布庄。
这之前,她先去看望小儿谢飞。
如今这孩子还躺在床上,胸口裹着厚厚的纱布。
当时沈嘉凝看见他胸口的烧伤都觉得触目惊心。
皮肉都烧烂了,胸口棉衣全沾在他的肉上,大夫处理的时候,无法避免地从他胸口撕下了一层皮。
月莹跟沈嘉凝一起去看他,他仰躺在床上,右手拿着一个纸折的风车,放到嘴边呼呼地吹风,四片纸折的扇叶便随着他嘴里吐出的白雾呼呼转圈。
有时候风大了,风车转得快,谢飞看着高兴,便忍不住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身体随之颤了颤。
就是这一颤,扯动了孩子烧伤的地方,他停止了笑声,委屈地看向坐在旁边烤火做针线的谢夫人:“娘,我好疼。”
谢夫人闻言放下手中绣绷,站起来红着眼睛帮他拉了拉身上的小被子,哽咽道:“娘跟你说过了,不要大声笑,也不要大声哭,否则扯动伤口,自然是要疼的。”
谢飞闻言,瘪着嘴想哭又不敢哭出来,憋得小脸通红,委屈不已。
谢夫人叹了一口气,又坐回了座位,拿起绣绷。
沈嘉凝和月莹走进来,谢夫人见了沈嘉凝,随意扯了扯嘴角,道:“公主来了。”
“谢夫人,这是子清从安月国买来的药,据说治疗烫伤极好,今后都不会留疤。还有这个,是止痛的,吃下之后能管两个时辰。”
沈嘉凝说着将高子清弄来的药递给谢夫人。
谢夫人也不拒绝,站起来接了,又坐了回去,接着绣花。
沈嘉凝便坐在榻上逗谢飞:“谁给你折的风车?”
谢飞看到沈嘉凝,心情好了许多,他拿着风车呼呼吹了一会儿,说:“白夜叔叔。”
沈嘉凝:“……”“我会折乌篷船,我给你折一个好不好?”
说罢,她找来一张纸,认真折了一个小船逗孩子开心,希望他开心了便能忘记身上疼痛。
而月莹在一旁细细看着谢夫人绣花,半晌后倏尔小心翼翼道:“夫人,你这里针法用错了。”
谢夫人诧异抬头看向一脸娇红的女子。
月莹羞赧一笑,与谢夫人解释。
似乎她是很擅长女工的。
这时,楚侯夫人身边的侍女来叫月莹:“表小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月莹闻言起身跟着去了。
不到一刻钟,她又回来了。
沈嘉凝见她低着头,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沈嘉凝问她怎么了。
月莹走到沈嘉凝身边低声道:“公主,二表哥回来了,你跟我去看看他可以吗?”
“少将军?”
脑子一转,沈嘉凝似乎猜到了刚刚楚侯夫人叫月莹去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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