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帝王锁紧眉宇,手中的茶盅也顿住。
刘公公忙问道:“皇上怎么了?”
萧冥烨放下手中茶盅,俊颜呈现痛苦:“头疾犯了。”
说话间,帝王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元里皱着眉头,看着帝王被头疾折磨的痛苦模样。
刘公公满是担忧:“皇上您忍一忍,老奴这就去宣御医。”
帝王扶着额头:“先把朕搀扶到内间休息。”
帝王被头疾折磨的连走路都不稳,身体好似摇摇欲坠。
元里看着刘公公把人搀扶到内间休息。
刘公公疾步出来:“世子照看皇上,老奴去宣御医。”
元里“哦”一声,走去内间。
帝王脸色苍白,眉峰高拢,躺在床榻上,元里似乎都能体会到他的疼痛。
“皇上?”
元里轻轻唤道。
帝王没有应他,像是没听见。
【暴君应该是被疼的神志不清了。】
元里转身走去外间,盯着那只茶盅。
【暴君喝了这个,头疾会越发疼痛,怕是真要框框撞大墙。】
元里脑中都是帝王头疾犯了痛苦的模样,回忆着作者描写帝王头疾犯时的心里痛苦。
隔了会,他低头,看去自己的双手。
【暴君若是喝了这杯参茶,我的手便是挂了两条人命。】
【虽然他们都是坏蛋,可我也不想成为杀人犯。】
元里苦恼的扒拉扒拉头发。
【算了,我还是不插手此事了,等着便宜爹攻城。】
【都怪暴君,好端端的你找什么家长!】
萧冥烨缓缓的睁开漆黑幽深的眸子,不找你家长,他岂不是白白布了此局。
薄唇浅浅掀起一个弧度。
无论如何,此子都没有下毒手。
不过,待他利用完此子,却要对此子下毒手。
至于什么毒手,待定。
元里端起茶盅想倒掉,又感觉自己不能这么白白忙乎一场。
他打开盖子,“咕咚咕咚”自己喝了起来。
【这么稀贵的药,可不能浪费,我自个补补身体。】
萧冥烨眼眸溢出惊色,此子居然将一整根石部马糖都喝了!!!
喝完,元里随便倒了些茶水,又洒上一层灵芝粉上去。
随后走进内间坐在帝王的床边,也不知是跟自己置气,还是跟帝王置气,气呼呼的盯着帝王的脸。
【我不杀你,可不是因为我舍不得杀你。】
【我是想,我还是不要自作主张打断便宜爹的计划,谨防发生意外变故,无法控制啥的。】
萧冥烨听着元里的心声,他知晓。
眉心忽然一凉,少年的指尖又按了上来,轻轻按揉,想抚平上面蹙起的川子纹。
“人生苦短,干什么总是皱眉,好像有多难受似的。”
萧冥烨,此子不是一般健忘。
他现下是在装病。
窗外屋脊上,姜明边嗑着瓜子,边与身旁的谢应循说道:“皇上演技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前我真以为皇上的头疾犯了。”
谢应循扒了一把瓜子瓤塞到姜明手中:“要不怎么是皇上。”略顿“一会皇上还有一场大戏要演。”
姜明低头看着手中的瓜子瓤:“我自己长牙了,不用你给我扒瓜子瓤。”又问道:“一会皇上还有什么大戏?”
“说出来,就不神秘,没有期待感了。”邢峰坐在姜明身旁,拿出一个橘子,剥了皮放到姜明手中。
姜明低头看着手中的橘子:“我没想吃橘子。”又问道:“到底皇上要演什么大戏?”
谢应循:“等着。”
邢峰:“等着。”
姜明白他二人一眼,把橘子和瓜子瓤都塞进嘴中,橘子的水呼呼配上瓜子瓤的干巴巴,那叫一个刺激。
嘴角有汁水流出来,马上就有一黑一白两块帕子送到他嘴边。
姜明瞅瞅二人,谁的也没接,攥起自己的衣袖,囫囵的擦了擦,然后起身,打算离开,孰料鞋底一滑,从屋脊上轱辘了下去。
“啊~”
刘公公坐在屋檐下乘凉,被屋脊上冷不丁轱辘的东西砸中。
“哎呦喂,什么玩意儿砸到了咱家?”
刘公公被砸趴在地上,感觉一身老骨头都被砸碎了。
“刘公公怎么还没把御医找来?”元里向窗外张望:“刚刚怎么好像听到了刘公公那公鸭嗓子惨叫了一声?”
说完,元里起身,要到外头看看,身旁帝王忽然发出一声如呓语般的声音:“疼。”
元里停住步伐,回身看去:“皇上疼,臣也没法办啊。”
【其实我有办法的。】
萧冥烨指尖微动,如他所料此子果然有办法。
元里坐在床边,想着文中的一段剧情。
【用长寿花,加衍香,用武玄山的灵真山泉水熬煮三个时辰,喝了可以缓解暴君的头疾。】
萧冥烨默默记下了药方。
【其实吧,我觉得你这病是可以根治的。】
萧冥烨凝神听着元里的心声。
“唔,肚子疼。”
元里提着袍摆冲去茅房。
萧冥烨睁开眸子:“此子堪称万能,一定要将他牢牢掌控住,不离开朕身边。”
元里去完茅房,拄着盲杖在宫中晃悠了一会,才回去。
一进御书房,就看到帝王坐在龙椅上,刘公公在伺候他吃着药。
元里佯装眼盲没看到,敲着盲杖向着里间走去。
“哎呦喂,世子你干什么去了,都不知照顾皇上。”刘公公出声提醒:“别往里头走了。”
哼,比演戏,他也不服输。
元里惊讶中装着眼盲对帝王关心道:“皇上醒了,怎么不多休息休息,养养身体。”又道“臣见刘公公半晌没回来,怕刘公公一把老骨头别是突发心梗死到哪了,耽误救治皇上,所以出去打听打听。”
帝王静静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戏精表演。
刘公公从牙缝挤出话:“真让世子白白担忧了,老奴虽然年岁大,但还是老当益壮,以后怕是要白发人送世子这个黑发人。”
他的话音刚落,顿感一股凉飕飕寒森森刺了过来。
刘公公身体一抖,忙道:“刚刚老奴是开玩笑的,世子别见怪,老奴这就给你赔不是了。”
他说着,看去身旁的帝王。
帝王神色寡淡,周身温度稍缓,心中的那块石头落了下去:“皇上方才刚服过药,老奴去取些水果来,压压您嘴中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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