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吐了一口气:“大意了,以后得好好学习画画。”
萧冥烨明白过来元里为什么要将城防图放回去,就这样的线条迷宫,他都没法找借口装作没发现。
“不过我已经把城防图记了下来。”元里一副勤能补拙:“讲给墨大哥听。”
萧冥烨低眸望着纸张上比头发丝还乱的线条。
他在帝都生活二十几年,城防图不看也能背下来,却无法听懂他的讲解。
还越听越迷糊。
“好吧,我听,你讲吧。”
元里兴致勃勃继续讲解起来。
树上,姜明一脸疑惑的问向身旁的邢峰:“世子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邢峰:“他说的是帝都城防,但我也没听懂。”
“就像绕口令。”谢应循飞了过来,坐在姜冥的左边:“怕是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听懂。”
姜冥望向听解中的帝王:“皇上还是听懂了?”
谢应循道出真理:“装的,皇上若是说他没听懂,世子会一直给他讲解。”
姜明痛苦的一咧嘴:“那镇抚司七十二大酷刑,都没这残忍。”
坐在他右面半晌不做言的邢峰开口说了话:“这个树枝怕是承受不了我们三人的重量。”
他的话刚说出,就听见“咔”、“嗙”、“哐”的响动。
紧接着三人连带一根树杈从树上掉了下来。
“嗯?”身后传来响声,元里要转头去看,却被一只大手及时扳过脸,不等元里说句话,萧冥烨道:“世子唇上有草屑。”
说着,萧冥烨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元里脸上细嫩的皮肤,指腹沿着漂亮的唇瓣,轻轻擦拭两下,元里眨着凤眸愣愣望着眼前之人,萧冥烨也愣松片刻,收回手来:“干净了。”
元里:“噢,谢谢。”
他身后三人带着一根树枝迅速离开。
元里似乎想起什么,笑道:“刚刚传来的响声,让我想起方才我们从树上掉下来的事。”
萧冥烨:“嗯,我也想了。”
元里躺在薄毯上:“我的腰都被从树上掉下来摔疼了。”
萧冥烨目光落在元里细若杨柳的腰上:“我可以帮世子揉揉。”
“那再好不过了。”元里翻身,把腰对给萧冥烨“有劳墨大哥。”
萧冥烨大手落在元里小腰上,轻轻按揉起来。
藏到另一颗树上的姜明连连惊叹:“皇上居然屈尊纡贵做这种事!”又道“怕是我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
邢峰:“你说出去有没有人相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三人都会被杀人灭口。”
为了自己,也为了姜明:“明日皇上问你,你一定要咬死说没看到这一幕。”
谢应循道:“指挥使多虑了,姜都督是皇上的表亲,死只会死你我二人。”
邢峰反驳:“在皇上眼中,他的亲人只有太后和常宁公主。”
姜明这会腰疼,没理二人,自己揉着腰。
谢应循和邢峰视线一同落在姜明细瘦的腰上。
“我可以向皇上为世子那般,为您揉揉腰。”
“……我也可以。”
“唔,好舒服,墨大哥手法真好。”
萧冥烨:“一般一般。”
元里打了一个哈欠,眼皮沉沉。
萧冥烨:“世子困了,便睡会。”
今夜温度适宜,在野外露营也不会感觉到冷。
元里也真不想回到金华殿,每每想起殿中主人,刚惨死不久,他浑身寒毛就都竖了起来。
“那我便睡会。”想了想元里又道:“我睡着了,墨大哥也无需叫我,你先走就是。”
萧冥烨问他:“下次什么时候联系?”
元里:“太后的寿辰过后,我想趁着太后的寿宴,与大臣们近距离接触接触,看能否拉拢一些大臣,助我爹攻城。”
此子野心不断扩张。
不过如此他也能知晓朝臣都有哪些大臣对他不忠,立场摇摆,届时除之后患。
没一会,元里便毫无戒备的睡了过去。
…………
暖阳熙熙,清风徐徐。
元里睫毛轻颤,旋即睁开眼来,已经天亮。
身上还盖着一件外套。
“墨大哥的衣裳。”
元里要把衣裳叠起来,等着下次见面还给它的主人,余光却瞟见身旁蹲坐着一个人。
心头一惊。
但不敢轻举妄动,摸索起来装瞎。
“你别装瞎了,我都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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