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言想拨开他们,他不要这样的结局,他不愿意!可是他根本无力反抗,浑身在冰冷的河水里抽搐着。
唰——
周围霍然闪过一丛血色的烟,在水下如同漩涡,逐渐裹挟着林颂言下坠,下坠。
那些人的脸被血色烟尘冲击碎碎,林颂言闻见了一阵浓郁的甜香气,熟悉到了侵入骨髓的地步。
他慌乱中抓住了那人的脖颈,手指摩挲,他摸到了小小的齿痕。
再往下,胸前是一片扎手的晶石。那人瑟缩了一下,居然攥住他的手,不让碰了。
紧接着,林颂言口中被人送进两根手指,搅弄的他干呕了一下。
那人却根本不给他吐出来的机会,死命往里塞。
林颂言噎出一阵咳嗽,眼泪就出来了。
他为了报复,狠狠咬住了那人的手指,咬破了,出了血。
那是极熟稔的滋味,馥郁的甜香。
他怀疑这人就是要让他咬,咬破了喝到了血气,林颂言的颅脑居然就逐渐清明了。
他想睁开眼看,却是被一只大手压住了后脑,狠狠压在那人胸口上。
那些蓝晶宝石似的东西,硌的他生疼。他想,那这些东西长在这人胸前,这人就不会疼吗?
“啊!”
林颂言惊醒过来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块非常平坦的石头上。
身上盖着一身玄色银纹的衣裳,周围空无一人。
方才像是做了一个漫长恐怖的梦,他总觉得前一秒还被那人的手指头顶弄的难受,下一秒就醒在这里了。
林颂言身上都是冷汗,只觉得渗透骨缝的冷,他穿上那件衣裳,站起来,望着一片一人多高的野草。
“谢谢。”
野草被风摇曳晃动,豆大的雨滴,落在林颂言的眼睛上。
越来越多的雨珠砸落,弄得林颂言眼睫上都是水珠,脸庞上也是肆虐的水痕。
山风呼啸,骤雨滂沱,他不曾回头。
片刻后,墨沧溟薅着那魇魔从高草丛里出来。
他一把将魇魔暴摔在树上,当啷一声,魇魔身上掉下了林颂言的辞君剑。
“魔……魔君饶命,魔君饶命啊!”魇魔恐惧到了极点,发出哀嚎。
墨沧溟踢起那把剑来,捉在手心,挽了一个落拓的剑花,指着魇魔的眼睛。
“别想跑,你知道,在我手里,越跑,死的越惨。”
魇魔已变成他真正的模样,是个小眼睛的矮个子男人。
曾经他活着的时候,就爱在别人睡梦中去偷鸡摸狗。
偶然有一次入室偷盗的时候,正赶上偷了个疯子,疯子在梦里惊醒看见他,直接把他绑起来。
但凡这小偷一睡觉,疯子就割他一刀,一睡着,再割他一刀。
一万三千六百刀,总共三百多天,终于把他折磨死了,死后他就堕了魔,专修梦魇之术。
昔日,他就是墨沧溟的部下。
“魔君……饶命啊,他方才说已经和您没关系了。他说了,您就是本人来了,他也不会原谅了!”
“他也不愿意再和您重修旧好了!我也是……一时糊涂啊!”
“您看,他走的头也不回,你们夫妻一场,您的气息、衣裳、血气,哪个他认不出来啊?他就是不愿意再见您了!”
“啊——”
“啊——”
“哎呦——别割我了,别割我的肉啊!”
墨沧溟一刀刀凌迟魇魔,边割边道:“他为何会突然提起我来?三千界里,还有哪一界能让他想起我来?是他的憎?还是他的恶?亦或是杀界?”
魇魔转了转眼珠,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说实话,墨沧溟居然丝毫不懂林颂言的心。
“说!”墨沧溟又是一剑劈上去,眼球是沉水般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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