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参哥这样情不自禁的一碰,他便想到,那天那个说让参哥放开自己的天使大姐,会是谁呢?
谁还能出来阻止林颂言改嫁?
而且,这又能阻止多久?等参哥再造一个树屋,把参娃子往里一关。
他和参哥还是早晚会圆房的。
想到这里他就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
参哥的呼吸渐渐匀实平稳,想来是已经睡踏实了。
林颂言穿上衣服,准备出去走走。
又是一年夏季,门外蝉鸣声此起彼伏。
月亮大的好像就在眼巴前,伸手一摸就能碰到似的。
草丛有一人多高,像是里头能藏个墨沧溟。
林颂言坐在院儿里的石桌上,允许自己回忆一下在魔宫赏月亮的时候。
他那时候会躺在草地上,在月色下就睡着了。
墨沧溟就在旁边给他打扇子,一下一下微风拂面,舒服的像是母亲摩挲他的头发。
怕他皮肤娇嫩,挨了虫咬就肿一大片,墨沧溟自己调制的青草膏,点涂在林颂言身上,慢慢捻抹打圈。
林颂言半睡不睡,就听墨沧溟跟他说情话。
“宝儿,你冷不冷?地上很凉吗?”
“往我这里躺一躺,我用魔息给你暖着。”
“乖,你这样躺着,安安静静可真好看,像那个容易破的美人景似的。”
有时候,墨沧溟轻轻啄吻他的嘴角,会把他惊醒。
他随手给墨沧溟脸上清脆的一巴掌,墨沧溟也不生气,又是一下蜻蜓点水的吻。
亲烦了,林颂言就坐起来,又被墨沧溟整个人压下去,两个人在山坡上乱滚,墨沧溟扯他的衣裳,埋头很用力的吻上去。
停下来,斩念。
这一年里,只要林颂言不想再回忆了,就能很好的收住自己无边无际的惆怅。
像折叠一块很破旧的毯子,继续扔在心底积灰。
他站起来,摇摇头,转身打着哈欠回去睡觉。
这时候,草地里突然有窸窣响动。
林颂言耳廓一动,猛回身。
果然,什么也没有。
他就知道不会有的,也不知在期待什么。
不过,他还是走过去看了一眼。
还在晃动的草叶,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林颂言蹲下,左右张望,仍旧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借着月光,倒是能看见,这片草很有福气,泛着油亮的水光,有人蹲着这里用眼泪浇灌过它,这样的养分一定能让它长得很茁壮。
长离?连灵羽?白音尘?
还能有谁?
林颂言昔日的追求者遍天下,不过,谁找过来都不是好事。
恐怕会给他们一家三口带来灭顶之灾,早知道就不在妖王即位大典上抛头露面了。
林颂言,你可真是个祸水啊!
他赶紧回到房间里,摇晃醒了参哥。
“快,搬家!驴不停蹄的搬家!”
参哥睡梦中被他吵醒也不气,甚至连缘由都不问。
他一把拽过林颂言,和儿子一起抱在自己怀里。
“听你的,想搬哪儿都行,尽量找个有两间房的,把儿子锁起来。”
门外,躲在不远处的墨沧溟,抽噎着听见里头的声音,强忍住要闯进去的冲动。
他的指甲几乎把手心扣烂了,也不敢再露面。
他心想,墨沧溟啊,别再让自己知道林颂言搬去哪儿了,人家没有你,过得挺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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