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林颂言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出来透口气的时候,却发现旁边已经没人了。
刚才他好像的确听见门轴又响了一下。
难道“白音尘”哄了他几下,就失去耐性了吗?
想来也是,师祖是什么人呢,凭什么要低三下四的哄他?
“回……来……”他艰涩的说出两个字,“我……没有……”
那“生气”二字,他说起来实在太拗口了,就没能说出去。
然而这话却像对着空气说的,周围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真正生气的人是“白音尘”。
他就不能多哄一下吗?林颂言心里难免觉得委屈,毕竟自己还病着呢,又被折磨的浑身酸痛,下身也痛的钻心。
好没良心。
林颂言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陷入了被抛弃的强烈不安里。
他捂着脸,又瘫倒在被子里,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似的。
他最近时常这样,伴随胃痛,伴随要溺死人的悲伤,他总是没什么力气。
他时常觉得,挣扎着从悲伤里爬出来是毫无意义的。
人反正是要死的,自我救赎未免太累,很没有必要。
他所有的力气,都在昨夜向“白音尘”求欢的时候,就已经用完了。
就在这时候,他倒下去碰到的被子,突然弹动了一下。
林颂言胆子已经被蓝寒星吓没了,这种程度的惊骇就足以让他浑身僵硬。
然而下一刻,被子居然扑上来把林颂言牢牢抱住!
“抓到了,小鸵鸟,你再想跑也不能了。”
墨沧溟将他的头死死摁在自己胸前,狠狠亲了一口他的发顶。
林颂言被他吓呆了,仰起脸来想确认这是不是“白音尘”。
他不知道,这样一抬头反而正中了那人下怀,墨沧溟的嘴唇,猝不及防就噙上了他的唇瓣。
唇齿纠缠,林颂言想躲开,还想问问“白音尘”方才不是出去了吗?怎么会在他旁边装成是一团会强吻人的棉被呢?
但是这个吻太缠绵太让人舍不得放下,林颂言被攫取的忘了要跑开,只被吻的浑身酸软酥麻。
被亲的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白音尘”才终于肯放过他。
林颂言被他圈在臂弯里,蒙着的双眼又是濡湿一片。
墨沧溟用手指点点他两只眼睛,柔声问:“宝,怎么老哭?连这个也受不了吗?”
林颂言摇摇头,被墨沧溟吻的发肿的唇瓣好像艳色桃李,慢慢开口道:“怕你……不要……我……”
墨沧溟哪里听得了他这么说?当即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简直都不知道该拿怀里的人怎么办。
正所谓含在嘴里怕化了,抱在手上怕丢了,不晓得怎么养才能妥善安放,悉心呵护。
“好了好了,我不走,我喜欢你,行了吗?喜欢的要死。”
说着,他单手拿过了旁边桌角上的鸡蓉粥。
“我辛苦熬了一个时辰,不喝光的话,你要跟我姓。”
林颂言听了,就直皱眉头,他跟谁的姓不要紧,可是他真的不想吃东西。
老远闻见那粥,明知道“白音尘”手艺是挑剔的宋云居都赞不绝口,他仍旧抵抗不了反胃的感觉。
他连连干呕,完全是食不下咽的程度。
墨沧溟看他这么难受,心都要碎成八瓣儿了,几天没吃东西,原本就瘦弱的林颂言,现在更是腰身盈盈一握,两腮都陷下去了。
“怨我,全怨我……就不该离开你一步!”
说着,他用唇抿了一下,发现鸡蓉粥倒还没凉透。
他用拇指和食指掐开林颂言的颌骨,用吓唬小孩儿的口吻道:“张嘴,不然不要你了,喝完有大奖励给你,骗你我不是人。”
说着,他喝了一口鸡蓉粥,嘴对嘴慢慢渡给林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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